也謝了恩。
三人閒聊了會。青桑便藉口身子不爽,想要先行回明粹宮,卻被皇后止了。
皇后道:“菱芳儀宮中,本宮倒沒去過,早聽聞皇上說菱芳儀宮中雅緻,這次御花園巧遇,不如本宮送菱芳儀一程,順帶著也去看看。”
青桑微愣,想起了母親王氏曾說宮中佈置也不能太過簡陋,以防別人認為你自命清高格格不入。難道真得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自己宮中雅緻這種說法又是從哪傳出來的。
“怎麼,菱芳儀是覺得不方便嗎?”皇后見青桑呆愣不語,含笑問道。
青桑回過神來。低頭回道:“皇后娘娘肯移駕明粹宮,是臣妾的福氣,臣妾是太高興了。娘娘請。”
皇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王芳儀先回宮去吧,菱芳儀今個身子不爽,恐怕並不想待客。本宮送她回去,略略瞧瞧也就走了。”
王芳儀本就不想去青桑宮中,見皇后娘娘這麼說了,自然是欣然接受,行禮恭送。
青桑抽了抽嘴角,心想這葛芸兒對自個兒的敵意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呀。不過也難免。她是知道自己和皇上當年在陳家老宅的那檔子事的,皇上又一直有心於她,作為妻子的葛芸兒心裡頭自然不好受。想想。青桑忽然有些同情皇后,頓時對她的敵意也就少了些。
皇后擺駕明粹宮,進了宮門,看了看院子裡的佈置,微微笑道:“菱芳儀的院子沒有種那些豔麗奪目的花兒。反而種些綠草翠樹,別有一番韻味。”
青桑淡淡一笑。沒有多言。
進了屋子,皇后看了看幾乎沒有什麼貴重擺設的前廳,忽然臉色一沉,衝著常安說道:“你家主子雖說節儉,但也不能由著內務府的那些人如此糟踐,這屋裡怎麼連個擺設都沒有?”
常安嚇得跪在地上,慌張說道:“回娘娘的話,奴才該死,奴才伺候不周。”
青桑見皇后終於發威了,只好強打起精神,說道:“娘娘勿怪勿氣,是臣妾自個兒不喜歡那些個花哨擺設,才沒讓常安去內務府取的。不關他們的事。”
皇后拉過青桑的手,語氣裡是關愛,眼神卻是犀利。“菱芳儀,雖說你來自民間,但你現在是蒲相的義女,是皇上的芳儀,怎能如此簡陋呢?來人,去將內務府的羅關叫來。”
皇后身邊的小太監一溜煙跑去叫了。
青桑只覺疲倦,卻又不好發作,只能挨著皇后坐下,等著皇后繼續在這演戲。青桑不明白皇后這是想幹什麼?叫內務府的管事來是想表示她對自己的關心嗎?這又何必呢,她與她之間這樣不冷不熱的不是更好,為何還要演這樣的虛戲。
內務府總管羅關一聽皇后娘娘傳他,屁顛屁顛地就往鳳陽宮去,若不是來傳話的小太監拉住他,他今個可要出洋相了。
“什麼,在明粹宮?”羅關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小太監。
小太監由於是皇后娘娘身邊伺候的,架子也有那麼一丁點,哼哧了一鼻子,道:“是啊。羅總管急巴巴地差點就跑錯了地兒。”
羅關不好意思地笑笑,撓撓頭道:“說是皇后娘娘傳,自然想到是鳳陽宮。這皇后娘娘怎去了明粹宮?是菱芳儀那有什麼吩咐嗎?”羅關能混到內務府總管的位置自然不是白混的,這皇后娘娘到了明粹宮,便差人來喚他,要麼是想賞菱芳儀,要麼是覺得哪兒不稱心了,又或者是菱芳儀對皇后娘娘說了什麼。想想那個菱芳儀現在可是宮裡頭最紅的人物,他想巴結還巴結不上呢,所以也不該有什麼地方得罪她。
“羅公公,這主子的心思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怎麼知道呢,既然皇后娘娘傳您,您就快去吧。”小太監妖聲妖氣的說完,便催促著羅關快去。
羅關嘴角抽抽,看著小太監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狗仗人勢的東西,羅關心裡頭罵道,腳步兒卻沒停下,快步就朝明粹宮去了。
進了明粹宮,羅關就覺這宮裡比別的主子那素雅,沒有那些個大紅大綠的花兒景兒的,再進了屋就見皇后正和菱芳儀說著話。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給菱芳儀請安。”羅關跪下行禮。
皇后沒讓他起來,反而厲聲斥責道:“羅關,你這個內務府總管是越當越好了。”
羅關一愣,他怎麼會聽不出皇后娘娘這是在說他做得不好呢。
惶惶回道:“奴才該死,奴才是哪裡做得不好惹娘娘生氣了嗎?”
皇后指了指這屋子,問道:“你瞧瞧,這是芳儀的屋子嗎?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冷宮呢!”
羅關嚇得一個哆嗦,冷宮?這可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