湳拍案而起。
“你冷靜些。”草香將孩子抱給奶孃,安撫道。
棠湳深吸口氣,牽過草香的手,安慰式的笑笑。可是心裡卻一點都輕鬆不起來。
“若是不同意,那皇上將會以抗旨之名進行討伐,屆時將民不聊生。”青桑說道。
“正是因為這樣,本王才不知該如何是好。”棠豐踱著步一臉的愁容。
“皇上為何會突然想到削藩。息國一向守規矩,並無招搖欺主之事,皇上怎會想到要削藩?”青桑很是不解。但這份不解是眾人皆有。
棠豐低頭思索,然後說道:“本王派人前去京城打聽,只知有人參了息國一本,說是息國發展經濟,強壯兵馬,有傾覆之野心。”
“難道這樣,皇上就要削藩?皇上未免太過偏聽偏信了吧?”棠湳氣不過。
“湳弟,禍從口出。”棠豐提醒道。
棠湳只好坐下,狠狠地喝了一口茶,想要澆熄心中的怒氣。
“看來本王得進京一趟。”棠豐道。
“不行!”青桑和棠湳異口同聲說道。
棠豐看著兩人笑笑,說道:“為何不行?”
棠湳搶先說道:“哥哥,你現在進京,不是羊入虎口嗎?皇上已經有了削藩的心,難保他不趁此機會將你擒了。”
青桑也附和道:“正是,所以王爺你不能去。”
棠豐看了青桑一眼,忽然說道:“你也不信他?”
青桑一愣,明白棠豐說得是棠珣。
第二百七十二章 又成禍水
青桑垂下眼眸,帶著一絲不悅說道:“國家之事,沒有信與不信,只有做與不做。”
棠湳有些不明就裡地看著兩人。
草香對青桑和皇上的事知道不少,趕緊解圍道:“現在信不信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是要對我們息國動手了嗎?”
“香兒此話倒是說在了點子上。說什麼削藩後讓我們都搬往京城,離開苦寒之地,到京城享福,還不是要軟禁我們。 到時再尋個別的什麼理由,我們都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棠湳說完,忍不住看了草香一眼,原以為能夠給她安安穩穩的日子,誰想這好日子才剛開始,又要讓她陷入國破家亡的水深火熱中。
草香何嘗不難過,國破家亡於她是刻骨銘心的,這息國是她第二個家,她當然不希望就此沒了。
可是,若不交出兵權,那後果不堪設想。
“這些年,朝廷從未提及削藩之事,更沒要息國交出兵權,這如今怎會因一人之言,不經查實就作出這樣的旨意呢?”青桑提出疑問。
“這些年,征戰不斷,松國、南疆、北戎接二連三地起戰事,朝廷自是沒有精力來考慮息國的。何況息國只是自家兄弟的領地,經濟滯後、兵力一般,根本不足為患。而如今,松國、南疆已平定,北戎已結盟,而我們息國經過不斷的改革,經濟發展、國富兵強才惹了麻煩。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此時此景倒是應了這句話。”棠豐感慨。這些可能是皇上要滅息國的根本原因,但還有一個原因,棠豐只在心裡暗想,卻沒敢說出,那就是青桑。棠珣自然惱恨當年自己以借兵相要挾,強娶青桑之事。所以現如今才會要剝奪息國兵權,撤銷息國番號。
幾人在書房商量許久,卻也沒有個定奪。
三日後,朝廷忽然來了口諭,要桑側妃進京詳談削藩之事。
這道口諭讓棠豐和棠湳都震怒了。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棠豐咬牙切齒地說道。原本他和棠湳對當年先皇騙其母親進京之事已經漸漸釋然,然今個棠珣的這道口諭卻又重新撥開了他們的傷口,讓他們感到無比憤怒。
棠湳憤怒之餘,卻是不解,“這先皇和皇上是怎麼了,為何總與我們息國的王妃過不去。什麼叫請桑側妃進京詳談。他也不怕人笑話,這等大事,竟請一個女子去談。”
棠豐當然知道棠珣的那點心思。“其實這是皇上擔心我們起兵,想要桑兒去做人質,而且,也許他還懷了那樣的心思……”
“什麼心思?”棠湳問道。
棠豐看著棠湳,沒有說話。此事他不知該如何說起。只是他擔心棠珣要請青桑去京城。一是做人質,二是想要她留下,三則是想對息國發兵,怕傷及青桑,故而讓她先回了京城。
看來,棠珣是鐵了心要滅了息國。
青桑也得到了訊息。棠珣讓人帶了口諭要她進京。
她怎麼會不知道棠珣的意思。於是,急匆匆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