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雪芳儀會在這?”青桑問。
“因為雪芳儀的父親。”詩儀道。
青桑明白了,雪芳儀的父親符裕雷地位顯赫,先皇盛怒之下下令處死雪芳儀。但是冷靜下來顧慮到符裕雷手握兵權,還是網開一面只將雪芳儀打入了冷宮。也因如此,雪芳儀才能留下一命。活到今日。
“你口中的珍珠是雪芳儀陪嫁過來的丫鬟嗎?”青桑問。
“回芳儀的話,是的,珍珠是雪芳儀進宮時帶進宮的,可憐珍珠忠心為主,卻悽慘死去。”詩儀說著便覺傷心。
青桑安慰幾句。再問道:“那你可知道以前先皇還有個玉芳儀?”
詩儀臉色微變,道:“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奴婢一直都在司衣局,與各宮主子難以有照面,所以只知其人,見過一兩次。卻不曾說過話。”
青桑看了看詩儀,覺得她說這些話是眼神閃爍,有些躲閃。心想著她恐怕是有什麼隱瞞。
不過,青桑知道今天已經問得夠多了,要是緊接著逼問,怕是會引起詩儀的反感,所以青桑沒有點破。笑笑道:“詩儀,快進去照顧雪芳儀吧。有什麼事就到明粹宮找本宮。”
詩儀點點頭,給青桑行禮,恭送她們離去。
一路回來,三人都很安靜,似乎都若有所思。
青桑想得是雪芳儀符瑤琴是符熙的堂姐,她欠符熙一條命,若是能救瑤琴從冷宮出來,那也算是略盡了微薄之力,只是從瑤琴的瘋言瘋語中,青桑覺得她和青玉之死必定是有關係的,至少是知道些什麼,若她殺害了青玉,害得她一屍兩命,那今時今日如此境況,也算是報應,她就不該去救她。反反覆覆地想了幾種可能性,青桑便覺得頭疼。
草香想得是當年她是司珍局的宮女,詩儀是司衣局的宮女,她們經常一起送一些衣物、首飾到各宮去,加上兩人又是同期入宮的宮女,關係自然是要好的。有一次詩儀因弄髒了新制作出來的一件衣裳,被司衣局的劉司衣責罰,跪了三個時辰沒有飯吃,是草香省下自己吃的饅頭偷偷給詩儀送去的,所以詩儀才會認草香為姐姐,兩人的關係便又進了一步。
再到了後來,草香因為做事仔細,被司珍局的吳司珍薦到了鳳陽宮,也就是梅太后原來居住的宮殿。這一點草香隱瞞了,她沒有對青桑提及過。因為當年,讓她去月安宮服侍青桑的是梅太后。先皇本意是想瞞著梅太后的,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梅太后還是知道了先皇的假死掉包計,當時梅太后倒說什麼,只說服侍青桑的人由她安排,於是她便挑了草香。先皇知道梅太后的意思,她是想伺機再將青桑殺害。先皇默許了,直說等事成之後再辦。對於先皇來說,當年青桑在北戎完成任務後本就是要處死的,皇后不派人動手,他也安排了符熙。只是,他們都沒有料到,到了最後,這兩人都沒有下手。之後,草香擔心說了實話後青桑不再信任她,便一直隱瞞了她在鳳陽宮伺候的前事。進宮後,草香很擔心有朝一日會被人拆穿,但似乎誰都不記得這事了,就連兩次陪青桑去慈寧宮拜見梅太后,太后也沒有派人尋她問話。草香也有些摸不準了。今個,她認了詩儀,也是為了能夠讓詩儀放下提防說出青桑想知道的,但現在想想卻有些後怕,要是詩儀說出自己曾經在鳳陽宮伺候的事實,那自己真是百口莫辯了。
翠嵐垂著腦袋,努力回想著當年的情景。她總覺得詩儀很是臉熟,似乎曾經有過照面,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三人就這樣各有所思,心神恍惚地回到了明粹宮。
一進宮,就見常安在那翹首企盼,一見青桑三人回來了,趕緊地上前請安,急急說道:“娘娘,皇上來了,正讓人四處尋你呢!”
青桑抬眼道:“好,我知道了。”
進了屋,見穿著明黃色九龍袍子的棠珣正半倚在榻子上看書,午間的陽光透過窗格子打在他漆金的發冠上,褶褶生輝。這樣的樣子。竟然讓青桑覺得見到了棠豐。曾幾何時,棠豐也愛這樣側躺在榻子上等著她從外面回來,見她回來時,微笑著上前摟過她,纏著她要她彈琴。
青桑想著想著就痴了。
“菱兒是怎麼了,怎麼站在門口發呆?”棠珣看到了青桑,微笑著坐起,見青桑在那發呆,便走過來,輕輕在她的額上輕彈。
青桑撫了撫額頭。微微一笑,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今個怎有空過來?”
棠珣呵呵一笑。說道:“菱兒這是怪朕兩日沒來看你了嗎?這兩日朝中事務繁忙,忙到深夜,朕估摸著你已經睡下,便沒來吵你,歇在了樂瀟宮。今日一忙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