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頓時受了驚,起了一半又忽的坐了回去。隨即又懊惱於自己的失態,狠狠瞪了青桑一眼,道:“你和當年一樣沒規矩。”
青桑呵呵呵笑了,笑得肆無忌憚,讓梅太后不禁捏緊了手中的帕子,死命地絞著。
“太后娘娘是在說笑嗎?當年,臣妾如何沒規矩了。”青桑問道。
梅太后眯起眼,好一會沒有說話。
沉默一會。青桑聽得梅太后重重地籲出一口氣,道:“你也不必和我裝蒜了。其實你是誰,我們心知肚明。這些年了,你最終還是和皇上終成眷屬,如此應該感謝上蒼才對,何必再挑起事端。”梅太后說了這些話,臉色微變,頗有希望青桑息事寧人的味道。
青桑嘴角微揚。輕蔑說道:“挑起事端?事端本就在了,何須挑起。冤死的人怨氣不散,這事端就不會無故沒了。”
梅太后的臉色變得凝重,看著青桑的眼中似乎有了一絲毒怨之氣。
“你現在是蒲若菱,既然給了你當蒲若菱的機會,你就好好活著,過著蒲若菱的日子,為何好日子不過,要來慈寧宮找事。”梅太后嚴厲說道。
青桑冷哼一聲。說道:“太后是怕了嗎?怕蒲若菱前身來找你麻煩,怕蒲青玉的冤魂找你索命嗎?”
犀利的話語終於讓梅太后不再冷靜。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梅太后站了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菱芳儀,你別以為本宮再三忍讓是怕了你。”梅太后大聲訓斥道。
青桑撐著椅子扶手,慢慢地站了起來,“太后不怕嗎?”
梅太后故作鎮定道:“本宮行得正坐得端,沒什麼好怕的。”
“太后是以為徐美人死了,王才人沒了,一切真相都沒人知道了嗎?”青桑逼視著梅太后。
梅太后睜大眼睛,差一點就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好在她多年混跡宮中。這才能穩住陣腳。
“你說什麼?什麼徐美人。王才人?”梅太后故做迷糊。
“呵呵,太后娘娘要裝也得裝的像啊。徐美人、王才人曾與您一同侍奉先皇,娘娘怎會不知道她們呢?”青桑看著她道。
梅太后皮笑肉不笑,緩緩坐下道:“同玉芳儀一同進宮的徐美人、王才人本宮自然是知道的,本宮不明白的是她們二人之死和本宮有什麼關係?”
“哦?沒有關係嗎?”青桑問道,“敢問徐美人是怎麼死的呢?”
梅太后淡淡一笑,瞥了青桑一眼。道:“得了急症而亡。”
“原來如此,那王才人呢?”青桑問道。
“王才人是被賜死的。先皇駕崩,沒有生育過子嗣的自然是要陪先皇而去。”梅太后道。
“他們都死了,所以太后娘娘覺得心裡踏實了,茴香蝴蝶的事不會再有人知道。”青桑嘴角帶笑,卻看著讓人心驚。
梅太后看了一眼草香,說道:“茴香蝴蝶的事是草香告訴你的?”
青桑點點頭,道:“正是。”隨後又側臉對草香說道:“草香。把你看到的同太后娘娘說說。”
草香應了“是”,簡明扼要地將當年她在鳳陽宮的所見一一說了。
“哈哈哈。菱芳儀,即使本宮培育茴香蝴蝶又如何?先皇喜歡這種蝴蝶,本宮養著討先皇歡心,有什麼好奇怪的。”梅太后道。
青桑當然知道梅太后當年敢這樣做,自然是仗著這樣的理由,即使是眾人懷疑梅太后是養蝴蝶預謀害玉芳儀,那也只是懷疑,玉芳儀的滑到只能算是追蝴蝶的意外,而蝴蝶何時飛出來,梅太后當然可以推為沒人能夠控制,從而將自己脫得乾淨。
“蝴蝶是自個飛的,可是小徑上的珠子也是自個滾了去的嗎?”青桑說道。
梅太后臉色大變,沉聲問道:“什麼珠子?”
青桑原本只是猜測,她聽了雪芳儀說起徐美人臨死前與她說得事情,猜想王才人必定在花間小徑上放置了什麼。能讓人滑到的東西很多,但是若是香蕉皮之類的東西,很容易被人懷疑,而圓溜溜的珠子就不會,王才人撿起珠子後塞進袖子,就算被人發現,也能說是自己帶在身上的裝飾物,不會有人懷疑。
“珠子圓潤,滾在地上被無備之人踩了,隨即摔倒,事後王才人拾起,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這珠子還是被人撿到了。”青桑繼續編著,希望藉此詐出更多的資訊。
梅太后先是有些緊張,接著又有些狐疑。青桑面上平靜,心裡頭也是咯噔一下,梅太后露出懷疑之色,說明自己剛剛的話中,有漏洞,那麼漏洞是什麼呢?青桑來不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