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只當沒看見,喝了柳公敬得酒,順手夾了一片青菜,卻置於了青桑的小碟中。
這等寵愛入了眾人的眼,皆是相視而笑,心明而不語。
吃過晚宴,蒲繼年單獨坐了府中馬車,獨留了太子與青桑同車。
青桑自是知道父親的意思,這是給機會讓他們獨處。
這是青桑第二次與太子同乘。
如同第一次,太子示意青桑坐到身邊來。
青桑這次未拒絕,順從地坐了過去。
太子握過青桑的手,問:“疼嗎?”
青桑知他是問剛才是否將她握疼了,含笑搖了搖頭。
太子嘴角輕挑,說道:“可是你卻將我踩得好疼。”
青桑撅嘴道:“那是你欺負我在先。”
太子被她可愛的模樣逗樂了,笑了幾聲後,忽地捧過青桑的小臉,飛快地貼覆上她的唇。
青桑心跳如搗鼓,睜著雙大眼睛怔怔地看著太子那溫柔如水的雙眸。
太子離開她溫熱的唇,眉梢揚著,笑得那般好看。
青桑看得有些晃神,直到他鬆開自己的小臉,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剛剛的花痴樣,頓時從臉紅到了耳根。
太子摟過她,親吻著她的鬢髮,柔聲說:“過不了幾天,你就會是我的太子妃了。”
青桑聞言想起皇后娘娘的那番話,好奇問道:“不知為何娘娘竟會同意立為我正妃,並頗費力氣地為提升我的地位而籌謀?想是你費了不少力求得的吧?”
太子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且這也許是天意吧。那日我請了母后與我一同去求父皇為你我賜婚,豈料父皇竟未應允,反而說還是先立了太子妃,讓母后去尋些合適的名門女子參詳。當時,我甚是不解,不知父王意欲何為。為你我婚事能萬無一失,我只求了立你為良娣,怎奈父皇仍未準,且也未說緣由。”
太子頓了頓繼續說道:“母后見父皇如此說,也未有異議,只提既要如此,那就正妃、良娣一同進門便是,既熱鬧也不至埋沒了你以往的盛名。父皇未言可否,只說先去尋了合適的人選再議。”
青桑聞言,想起當年參與選妃,皇后娘娘在殿上盛讚她之事,有些不祥之感,但卻未做他言,只是溫順地依在他懷中,靜靜地聽著。
第二十六章太子正妃(下)
太子輕撫青桑秀髮,說道:“正當我和母后要離去時,我瞥見案上有一壓在幾份奏摺下的卷軸,似是父皇情急下故意遮蓋的。我本也為留意,卻在露出的那一角看到一灘墨漬。”
青桑不解,抬頭看了太子一眼,太子也低頭看著她,相視一笑後,太子說道:“桑兒聽我慢慢道來。”
青桑莞爾一笑,繼續將頭靠於他的肩上,認真聽著。
太子道:“宏景二十三年,父皇選妃,曾讓畫師劉敬業給諸位參選的女子畫像。有一日,我正與父皇議事,父皇不慎將手中茶水打翻,潑入硯中,一大灘墨汁濺出,濺到了一副畫像的一角。那就是你的畫像。”
青桑聞言,大驚失色,離了太子懷抱,驚懼地看著他。
太子柔情萬斛地看著青桑,用那修長的手指撫著青桑細膩的小臉,無比溫柔地說道:“桑兒,早在三年前,你便刻在了我的心裡。”
青桑微微張了張嘴,不知是意外還是激動,竟沒說出話來。
太子又道:“後來的事就簡單了。我只肖與母后說了句,父皇案上畫卷為宏景二十三年選妃時的蒲青桑畫像。母后便明瞭了。”
青桑這下子全明白了。
皇后明白皇上又惦記上她了,不然不會把閒置了三年的畫像又尋了出來。也正因如此才會不應允太子與他的婚事,並提出另謀她人為太子成親的想法。不出多久,皇上定會想方設法讓她入宮。一個讓皇上惦記了三年的女人,皇后怎會同意她入宮,何況她又是太子心中之人,這一旦入宮不僅損了皇上聲名,更會壞了父子的關係。而且自己的內心也定是不願有人與自己分寵,即使她已貴為皇后,但這危機感還是長期存在的。
通俗的說,與其讓這個女人進宮與自己分享同一個男人,還不如想法讓她做了自己兒媳婦,讓自己的男人斷了此念想。
不過,能讓皇后如此下定決心,定是太子下了重藥。正如皇后娘娘所言,太子定是說了除了她不願再娶其他女子,這太子妃的位子也要給她留著之類的話。心中有些感動,柔聲問道:“你定是還說了什麼重話,才使得皇后娘娘下了決心幫我。”
太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