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知道這女兒聰慧,即使是因為七皇子的緣故喜歡這花,她也會說得滴水不露。既然如此,他不願再提及她的痛處,於是換了個話題說道:“今日下朝,駙馬赫將軍詢問為父明日是否得閒,邀為父過府一敘,並提及帶你一同前往,說是佳仁公主對你一見如故,常常唸叨你。”
青桑點頭答應了。她心中覺著這定是太子棠皓的小伎倆。太子謹慎,且萬事求穩妥,藉助姐姐佳仁公主掩人耳目彼此見面自是最妥帖的。她雖不太情願,但太子即將是她的丈夫,若自己不去,只會讓父親擔心。
蒲繼年見女兒答應的爽快,甚是高興,又說道:“為父還有一喜事同你說,此事還未同你母親講,就先與你說了。”
青桑好奇地看著父親,笑問道:“是何喜事呢?是擎宇學問見長,還是習武有成?”家寶現在已經不許家人喊他小名了,年歲漸長,自尊心也就越強。
眼下,就青桑所想,能和母親扯得上關係的喜事應就是擎宇了。
蒲繼年笑笑,說道:“聽聞先生和教頭最近都在稱讚擎宇,為父昨日考了他一些小題,都答得極妙,確實是長進了不少。不過,為父說得喜訊不是這個。”說完,只顧喝茶,未有下文。
青桑見父親賣起了關子,不禁撒嬌道:“父親大人,可是想讓女兒食不下,寢難安?”
蒲繼年哈哈笑了,說道:“為父哪裡捨得。前幾日,為父和老祖宗商量著選個吉日,將你母親扶正。”
“真得?”青桑聞言喜上眉梢,“如此好訊息,父親可得趕緊告訴母親去。”
蒲繼年樂呵呵地點點頭。他之所以先告訴了青桑就是知道青桑定會高興。自七皇子恢復封號,即將迎娶葛家小姐的訊息傳出後,蒲繼年就深感擔心。回來後見青桑果真神色憂憂,這才想著說些開心的事與她聽。
青桑催促著父親趕緊親口去告知母親,蒲繼年被她“連推帶搡”地遣出了院子。
“你這孩子!心倒急。”蒲繼年呵呵一笑,無比寵溺地看著青桑。
“爹爹快去呀!”青桑跺足嬌嗔道。
蒲繼年這才準備走了,但仍不忘囑咐道天氣乍寒,要青桑不要久坐院中,及早回屋去。
青桑趕緊應了。
蒲繼年走後,雪盞見小姐笑盈盈的樣子,也是開心,脆生生地說:“小姐,這可是大喜事,您要去道喜嗎?”
青桑微微笑道:“孃親那有父親去了,他們自有話要說,我去湊什麼熱鬧。孃親苦熬了這麼些年,終是苦盡甘來了。只是可憐了三娘。”
雪盞寬慰道:“小姐不必為此憂心,老爺一向周全,此事定與三娘子也說了。”
青桑嗔笑道:“你這丫頭,倒越發膽子大了,敢評議家主了。不過倒有些見識。”
“那還不是因為常常跟著小姐的緣故,才有了這些許見識。”雪盞奉承道。
“你嘴倒甜。”青桑笑道。主僕二人談笑了幾句,便回了屋。
自此,這蒲家總算有了件喜事,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吧?青桑看著自己繡了一半的菱花帕子,思慮道。
晌午過後,青桑前去鄭氏那探望。鄭氏心態倒是瞭然,自知自己這蒲柳之質,難登主母之位,平日裡與王氏感情也還說得過去,見相公畢竟沒有另取豪門之女,也就心安了。畢竟,可不是所有的名門之女都如柳氏般淳厚,要是來個厲害的,那自然是不如扶正了王氏來的有利。
青桑心裡對父親沒有另取身份地位更高的女子也是感動的,可能是淑晚的事讓他寒了心吧,但能說服那頑固不化,一心想要光耀門楣的老祖母,怕父親也是花了些口舌和心思的。
思量至此,青桑對蒲繼年就更多了份敬重。
第二日,天氣出奇的好,蒲繼年帶了青桑出發去了將軍府。
進門後,拜見了公主、駙馬,便落了座。府中未見太子,倒是這赫炎將軍今日有些怪異,剛剛進門時,看青桑的表情似乎是——失望。這讓青桑很是奇怪,為什麼會有這種表情呢?
四人閒談了一會,公主便牽著青桑的手說是進內屋談些女兒家的貼己話。
青桑含笑隨著去了,心裡卻跟明鏡似的,怕是太子殿下在後面等著她吧。
內屋確實是有人在等候,只是此人不是太子,竟是皇后娘娘。
“奴婢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青桑慌忙跪拜。
“你倒還認得本宮,起來吧。”皇后命她起身,並給賜了座。
青桑規規矩矩地坐下了,心想: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