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宇暫時是安全的。扣著擎宇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前去,看來不得不走這一遭了。
父親不在,無人可以商量。想來此人也是尋了這機會才邀自己的。其他家人,若與他們說了,只會徒增些擔心,還是先去見了,隨機應變更為妥當。
這樣想著,便命門房去回稟了母親說要去錢府看望紫?,又趁著去廚房取獅子頭和杏仁豆腐的功夫,對雪盞叮囑道:“若是一個時辰之後我還未回府,你便稟了母親報官,我在沿途自會做下記號。”
雪盞聞言,甚是害怕,央著一同前去,但被青桑拒絕了。雪盞只好憂心忡忡地在府中等待。
安排好一切,這才朝著門外之人說道:“那就勞煩您帶路。”
來人見青桑答應了,微微一笑,露出些許得意之色,繼而又恢復尋常神色,領著青桑上了早已備好的轎子。
坐上轎後,青桑有些後怕,後悔就這樣上了轎,要是遇到歹人,不僅救不出擎宇,自己也會陷入虎口。只是現在後悔也晚了。
掀開轎窗的簾子,向外張望,似乎是往城南走的,沿途趁著眾人不備,青桑悄悄將隨身帶來的瑪瑙珠子扔於地上,雖不知會不會被其他人拾了去,但總比不扔的好。
走了好一會,轎子突然停了,前來請青桑之人掀了簾子請她下轎。
青桑彎腰下轎,四處張望,見是一略顯老舊的普通宅子。
進了宅子,裡面陳設很是簡單,甚至有些冷清。
“你家主人呢?舍弟呢?”說不害怕是假的。青桑此時既不知對方到底是何人,又身處了無人煙之處,心中泛起怯意,忍不住問道。
“小姐不必著急,我家主人和令弟都在後堂等候。小姐去了便能見著。”來人躬著身,聲音似與剛才不同,聽著更為尖細了。
“你是宮裡的公公?”青桑試探著問道。
“奴才是七殿下身邊的小德子。”此人細著嗓子回道。
青桑果然猜對了,同時也有些懊惱,擎宇既是陪了八殿下去唸書,那能帶走他的自是皇室中人,自己當時竟未想到這層。
“你剛剛用了假聲?”青桑聽他說是棠?身邊的,不禁想起了那慘死的祿升,語氣也變得柔和。
“殿下擔心小姐知是宮裡的,不願相見,故而特囑咐了奴才要用那尋常人的聲調說話。”小德子低著頭,貌似恭敬地回話,眼睛裡卻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狡黠。
“那七殿下人呢?”青桑問。
“小姐往裡走便是。”小德子帶著笑說道。
青桑疑惑地看著他,說道:“公公不帶路?”
小德子頭埋地更低了,聲音卻依然洪亮:“我等奴才只是奉命行事,殿下未準,不敢入內。”
青桑總覺有哪裡不對勁,想了想,問道:“你是何時開始伺候七殿下的,原伺候殿下府的小明子呢?”所謂的小明子是青桑隨口杜撰的,用意就是試探這小德子是真是假。
小德子仍低著頭,答道:“奴才是在祿升公公走後才有幸侍候殿下跟前,原是陳賢妃娘娘身邊的。許是奴才侍候殿下時間尚短,並不知府中還有名喚小明子的公公。”
小德子說得滴水不漏,倒讓青桑摸不準了。
青桑說道:“是嗎?許是我記錯了。那能否勞煩公公稟告一聲,就在這外堂相見可好?”青桑覺得此事甚是蹊蹺,棠?若要見她,依他的性子豈會如此拐彎抹角,要麼差人帶封書信,要麼直接翻牆越窗,何須差人帶她到此處這麼麻煩,而且怕她不來,還拿擎宇威脅於她。就她所認識的棠?似不會做這樣的事。現如今騎虎難下只能怪自己,若不是一聽到擎宇在小德子所謂的主子手上,就急急趕來,現在也不會將自己置於這般境地。
猶豫間,小德子又催促了一聲。青桑咬咬牙,決定走進內堂瞧瞧。是禍躲不過,既然來都來了,這樣僵持也沒結果,青桑壯著膽子就朝內堂走去。
內堂的陳設依然簡單,雖少了人氣,但桌椅擺設上未有一粒灰塵,看著也並非無人居住,至少是特地打掃過。
內堂裡還是未見人影,疑惑間正想轉身出去,似又聞得內院裡有腳步聲,深吸一口氣,悄悄走了過去。
空曠的院子中涼風陣陣,能一眼看去的天空灰濛濛一片,有著風雨欲來之勢。
在一棵槐樹下,立著一挺拔俊逸的白色身影。光亮華麗的錦緞穿於他的身上,飄逸優美。長如流水的髮絲服帖地順在背後,他微揚著頭,看著頭上那一簇簇、一串串,點綴在茂密的綠葉間,白得耀眼,繁得熱鬧的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