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自是入不得眼。宛然說道:“父親大人所說,女兒全都知曉,只是女兒福薄,只能辜負了太子殿下一番盛情和父親的一番美意。”
說完,青桑轉身就要離去。
“桑兒……”蒲繼年見青桑要走,站起身,悽悽說道:“你也怪為父娶了淑晚嗎?為何這次回來你與為父生分了不少?”
青桑心頭一顫,回身叫道:“爹爹何出此言呢?女兒怎會怪您,只是,只是,女兒近日心中也甚是煩憂。”
蒲繼年細細看向青桑,這才發現女兒清瘦了不少。自己白日裡只顧朝中之事,下朝後又多半陪著淑晚,真是疏忽了女兒,愧疚之心油然而起,憐愛地說道:“是為父疏忽了,這一年家中屢遭變故,為父卻不曾多加關照,實在是有愧。然,這些年為父心中也甚苦,在寧州那些時日更是度日如年,直到遇到淑晚。為父知對不住你娘,桑兒多勸勸她吧。”這個女兒一直都很貼心,蒲繼年才會如此坦言。
青桑見父親如此說,心中也是不忍。父親的婚姻確實是不如意,與大娘的婚事明擺著就是場政治婚姻,二孃、三娘、親孃都是傳宗接代的工具,這裡面也少有情愛。所以,父親見了淑晚,才會有此姻緣吧。既然父親喜歡,做女兒的又有何話呢?只是父親對不住的就不僅僅是自己的孃親了,還有大娘、二孃、三娘。特別是三娘,常年臥床,不招待見,那淒涼自是不用說的。
青桑勉強笑了笑,安慰道:“爹爹不必掛心,孃親那自有女兒。只是女兒斗膽問一句,這五娘是寧州哪戶的女兒?”
蒲繼年面有尷尬,吞吞吐吐說道:“只是小門小戶家的兒女,桑兒定未聽過。”
青桑剛聽淑晚言語隨意輕浮,現又見父親臉色不佳,心中已有所想,但未點破,只是行禮退出。
入秋後,前往夯城賑災的棠?成事歸來。
青桑想見之心自是迫不及待,怎奈棠?勢必先得回宮復旨。
但棠?仍差了祿升過來傳信,說待復了旨就到風雅軒相見。
青桑興沖沖地梳妝打扮一番,早早到了風雅軒的靠江雅座等候。
豈知,直至夜幕降臨也未見著。
沮喪回到府中,卻見家中一片燈火通明,見她回府,母親王氏忙上前說:“太子殿下來了,你父親說若你回來就趕緊去書房。”
青桑不知發生何事,急忙去了書房拜見。
父親見她來此,尋了個理由就出了書房,留下她與太子。
太子未立即言語,只是先喝了口清茶,這才說道:“今日七弟回朝,父皇很是高興,因他辦事得力,賑災有功,特降旨封他為慶王,賜慶王府。”
青桑聽此,心想棠?既被封王,定是大忙,心中本因棠?爽約的不快也消了大半。
太子停語片刻,又說道:“父皇還降旨,因鴻臚寺葛少卿協助有功,特擢升為太常卿,並將其長女葛芸兒賜於七弟為妻,封慶王妃。”
青桑聞言,猛地抬頭看向太子,小臉因驚愕而顯得蒼白。
第十三章晴天霹靂(上)
太子棠皓知青桑心中難受,很是心疼,卻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舉杯喝了口清茶。
“他,領旨了?”青桑低啞出聲,眼神已是晦暗。
太子溫情脈脈地看著青桑那蒼白的小臉,心裡有著說不出的痛。
從小,被列為儲君人選的他就培養出嚴謹小心的性子,善於掩飾自己的情緒,不讓別人輕易窺探自己想些什麼。
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卻讓他難以自控。
從兩年前無意中看到她的畫像開始,那清麗脫俗的容貌便牢牢刻在了心中。當他得知青桑已過選妃“三考”後,竟不顧身份,逾矩向母后提了“制衡之說”。皇后本就與宰相為一派,此次也是算好了要選入青玉,但未曾想皇帝竟有心於青桑,原本兩人都入宮也無妨,反正都是宰相的人,但聽了太子的分析,皇后也覺得若宰相做大對自己也是不利的,何況兩女入宮以後聯手成禍,危及到她也不是不可能。於是,也想著除去一人之名。
但,除誰之名,皇后卻難以定奪,這青桑是皇帝相中的,若除了名,惹得皇帝怪罪就不妥了,但除了青玉之名又於理不合,更是得罪了宰相。太子卻將利弊分析得極為透徹,擘肌分理道:“從身份上青玉嫡出、青桑庶出;從地位上,柳公是青玉的親外祖父,自是更重青玉一些,留下青玉柳公自無多言。且青桑年僅十三,未到及笄,參加大選本就是特例,所以,屆時只要以尚未長成為由除名,眾人皆不會有異議。若父皇真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