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翼道:“我已經說過了,我阻止不了。”鐵翼臉上的悲痛之色更濃了。
青桑撇過頭去,是啊,他們誰都阻止不了。
鐵翼又說道:“我想過了。達格雖然不喜歡天歌,但卻不失為一個正人君子。所以將天歌暫時託付於他也是件好事。今晚過後,北戎的局勢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想這點你已經有所準備了吧。”
青桑轉過臉來看著他,說道:“是的。只是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鐵翼道:“那若是加上我、加上高迪族呢?”
青桑笑了,說道:“那一切自然是不一樣了。只是我怕剛送走才狼,又招進虎豹。”
鐵翼淡淡說道:“但不冒險又怎麼會有收穫。”
青桑對鐵翼與她的默契感到驚訝,卻也很欣慰,從第一天知道棠珣安排了鐵翼前來保護她,她就覺得如虎添翼,此時鐵翼的話又無疑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鐵翼不再多說什麼,離開了。
青桑看著偌大的房間,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朝自己襲來。
推開房門,看著滿院子的落葉,更覺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清冷。
“公主,你看誰回來了?”花萱抱著個喜盒,樂顛顛地進了院子,看到公主站在院中,忍不住喊道。
青桑一看,花萱身後緊跟著進來的是瑪喜。
“瑪喜,你怎麼回來了?渚打怎麼樣了?”青桑問。
“回稟公主,渚打已經沒有性命之憂。瑪喜知道府中這幾日忙碌,便回來了。”瑪喜神色憔悴,應該這幾日照顧夫君,憂心過度導致。
青桑雖然知道瑪喜是古麗阿伊的妹妹,是古麗阿伊的人,但透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瑪喜的能力還是很欣賞的,若瑪喜能助她,定能事半功倍,但若瑪喜不助她呢?青桑忽然看不透這瑪喜此時回來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到底是自發的還是受人指使的,但不管怎樣,既然回來了,那就先安頓了再說。
“瑪喜,你氣色不好,這幾日定是操勞過度。渚打剛脫離危險。你應該再照顧幾日,不必如此急著回來。”青桑道。
瑪喜輕啟有些蒼白的嘴唇,說道:“謝公主關心,只是實在是掛心著公主、駙馬,所以渚打脫離性命危險後,瑪喜還是覺得應該回來侍候公主。”
“好,好,你的這份忠心,我會記在心裡,你先去收拾收拾。休息片刻。待駙馬迎親回來,再來伺候。”青桑道。
瑪喜躬身離去。
坐在冰涼的石墩上,青桑只想再細細在腦海中對晚上的計劃進行部署。
現在有兩個意外。一個是高迪族儲存的那份地下城圖紙竟然在格桑宮,那麼這意味著她必須趕在婚禮進行前將此物拿到手。
第二個意外就是瑪喜回來了。瑪喜現在回來的用意不明,但青桑知道她絕不是友,畢竟她真正的主子是古麗阿伊,不是她。
青桑陷入沉思中。絲毫沒有注意看似已經離去的瑪喜在廊柱後面盯著她瞧,眼神中有說不出的糾結和痛苦。
一直身處和平年代的青桑來說,忽然要開始這樣一場生死之戰,青桑開始有了說不出的緊張和害怕,看著有些灰濛濛的天空,青桑忍不住禱告。希望一切順利。
今日的婚禮舉行地是放在唸薇臺,按照北戎的習俗,她這個正室也要去的。那麼她該如何去格桑宮取圖紙呢?
原來青桑認為天歌與符熙成婚後會將圖紙交予符熙。如此,他們便能手持兩張圖紙,與同樣手持兩張圖紙的火兵有了持平的籌碼。現在鐵翼的話卻讓她有些頭疼,該怎樣去取那張藏在格桑宮大殿王位座椅下的圖紙呢?
不知道將圖紙藏在格桑宮大殿王位座椅下是冷鐵的主意還是冷紋的主意。不過,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又或者高迪族在執掌政權的時代,一代又一代的高迪族戎王便將這圖紙藏在了王位座椅下。因為只有高迪族的執政者才會知道圖紙的下落,如果高迪族的統治發生變數,那麼其他族的統治者是不會想到圖紙一直在他們身邊。
這地下城中到底有什麼?青桑忽然有了探險者的那份激動和興奮,等圖紙集齊了,他們就能開啟地下城,地下城的秘密便會展現出來。也許裡面有一大批財富也說不定,所以北戎的始祖們才那麼謹慎,不想讓後人開啟。畢竟,錢財是萬惡之源,所謂的生靈塗炭也許就是如此衍生出來的。
“公主,要換身衣裳嗎?”不知過了多久,瑪喜走到青桑身邊問道。
青桑一驚,回過臉來看到瑪喜,拍了拍胸口,說道:“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