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交給了一直呆愣在一旁的祁勇。
“恭喜娘子、相公。是個千金。”李婆子笑著說著恭喜的話。
“好,好,娘子,苦了你了,你看。我們的女兒。”祁勇終於從激動中回過神來,抱著孩子到了床前,給悅兒看。
悅兒慘白的臉上露出了充滿母愛的笑容,看著襁褓中的小人兒的目光無限溫柔。
青桑看著小嬰兒有些微紅的小臉,心中也蕩起了母愛的漣漪,曾經幾何她差一點也成為一個母親。
就在眾人都在關注孩子時。剛剛生產完的悅兒忽然兩眼發黑,本就慘白的臉霎時就沒了人色。
“娘子,娘子。你怎麼了?”祁勇抱著孩子慌張叫道。
青桑和李婆子趕緊上前檢視,特別是李婆子,掀開被褥一看,大驚失色地叫道:“糟了,娘子大出血了。”
青桑頭轟地一聲響。產後大出血,最不希望發生的事發生了。
“李嬤嬤。你快快想想辦法吧。”祁勇失聲大吼道。
李婆子搓著兩邊的衣襬。說道:“我老婆子沒辦法啊,得找郎中。”
祁勇啞聲吼道:“鎮上才有郎中啊,求嬤嬤想想辦法。”
李婆子卻擺擺手,拼命搖頭說:“我老婆子是真沒辦法,村裡水娃子的娘當年就是這樣子沒的,我老婆子要是有辦法,當年就救了,今晚的賞錢老身就不要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李婆子奪路就逃。
祁勇慌得想要去追,卻被悅兒死命拉住了袖角。
“娘子,娘子。我去請郎中救你,你放心,不會有事的。”祁勇的語氣中已經透著一股子絕望。青桑難過地垂下頭,淚水止不住地流出眼眶。她知道,這深更半夜的,別說請不到郎中,就算到鎮裡請到了,這麼遠的路程,到這,怕也是沒救了。
悅兒搖搖頭,看了看青桑,示意青桑也過來。
青桑走上前來。
悅兒虛弱地說道:“相公,悅兒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祁勇哆嗦著將孩子報給青桑,靠上前去,緊緊握著悅兒的手說道:“娘子,不會的,我們會白頭偕老的。”
悅兒露出了一抹悽然的笑容,她看著青桑說道:“妹妹,這孩子怕是要拖累你了,我希望這孩子長大後能夠純美如玉,就叫她純玉吧,小名就叫她玉兒。”
青桑抱著孩子,啞著嗓子說道:“姐姐放心,我會待玉兒如同親生一般,我一定會讓她平平安安長大。”
悅兒點點頭,說道:“讓我抱抱孩子。”說著,便想要舉起手,卻在半空中又無力地落了下來。
青桑趕緊將孩子抱到悅兒的身邊,努力將孩子的頭靠在悅兒的臉龐上。
悅兒斜眼看著孩子。純玉此時安穩地睡著,一副恬靜的樣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即將離自己而去。
悅兒看著孩子,滿眼的不捨,卻又不得不捨。她看了良久,轉而看向青桑和祁勇,說道:“相公,妹妹,純玉就交給你們了,悅兒此生能有你們相伴,已經足矣。相公,我走後,就將我手上的白玉鐲子留給純玉,這是我娘身前給我的,現在我就將它給了純玉,也讓她有個念想。相公,悅兒好希望能和你白頭到老,可惜、可惜……”悅兒的聲音越來越輕,慢慢地便沒了聲響。
“悅兒,悅兒!我的悅兒!”祁勇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哇哇哇哇……”忽然,安睡著的純玉也大哭起來,嬰兒的哭聲分外清亮,在這個早春的夜晚訴說著生離死別的悲傷。
青桑抱起純玉,低著頭,低聲啜泣著。
悅兒留下了這個小小的脆弱生命,自己帶著遺憾和不捨就這樣去了另一個世界。
青桑給可憐的純玉餵了些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哄著她睡著了,然後就坐在屋子裡,靜靜地悼念這慢慢冰冷的悅兒。
在無盡的黑夜過後,青桑終於看到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悅兒走了。祁勇整晚都坐在床沿將悅兒抱在懷裡不肯鬆開,青桑雖然悲痛,但是她懷裡還有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小生命,她不能夠不管。
天亮後,整晚都沒喝到奶的純玉餓得大哭,青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萬般無奈之下,青桑只能進屋對一直呆若木雞的祁勇說道:“祁大哥,人死不能復生,還是想想接下去的事吧。純玉她需要喝奶。”
但是祁勇卻絲毫沒有反應。
青桑說了兩遍,見祁勇都不搭理他,便一咬牙,抱著孩子跌跌撞撞地下山了。
到了村子中心,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