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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眯著眼的青桑忽然驚醒,有些無措的坐直了身子,問道:“是何事?”
淺兒頭也不抬的說道:“小姐此去的身份是赫將軍家的表小姐,赫將軍姨母的女兒,名喚莫桑。”
青桑看著淺兒的頭頂,明白她這是告訴自己自己此去的身份。看來赫炎為了不使自己此去受了委屈,倒是給了個上得了檯面的身份。赫炎的表妹?這個身份讓青桑憶及當年為了能成為太子正妃,曾認赫老將軍為幹祖父,也算是赫炎的乾妹妹。沒想到這等緣分倒是幾年都不曾淡去。再聽了淺兒說赫炎給她新取的名字叫莫桑,便更覺無語。但不管如何,現在她都是個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人魚肉,能有什麼異議呢。嫁誰都不能選,一個名字又何必在意。
“嗯。知道了。”青桑有氣無力地應道。
淺兒也不多說,只是低著頭。
青桑再瞧了她一眼,心想著這淺兒在赫家過得是怎樣的日子,怎就一點活潑勁都不見呢?是個性內向,還是受過某種特訓,青桑想起以前看電視時,那些女特工訓練的情節,忽然打了個冷戰,心想著這淺兒不會受過什麼虐待吧,才總會這樣不吭不響。
時間隨著青桑一路的胡思亂想慢慢流逝。輾轉幾天,終於到了一個小鎮,護送的侍衛告知,過了這個小鎮就是息國了。
“現在就要過去嗎?”青桑問。
“這裡離息國還有些路程,若現在過去,怕是趕不及天黑到達。何況,瞧這天色怕是要下雨。故而末將建議先在此住上一晚,明早再出發。”護送的侍衛看了看天色說道。
青桑躬身出了車子,立於車旁瞧了瞧山邊烏黑一片的天空,問隨同下來的草香和淺兒:“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草香答:“小姐,似是剛過了酉時。”
青桑點點頭,對侍衛道:“您說得對,這天似要下雨,何況已過酉時,怕是天黑前趕不到息國領地了,那就有勞將軍在此處尋個住處。大家都早些歇息吧。”
“多謝小姐。”侍衛道謝後,便請青桑上了車,自己策馬跑在前面。不久後就尋了驛站,安頓一行人歇息在此。
“小姐,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今個早些歇息吧。”草香為青桑沐浴更衣後,善解人意地提醒道。
青桑應了。吩咐草香和淺兒也下去歇著,這邊早早地就上床歇了。
許是連日奔波,青桑實在是乏得很,很快就沉沉睡去。直到不知何時,被一陣似有似無的敲門聲驚醒。
青桑從夢中醒轉過來,忽聞深夜這急促而又輕微的敲門聲。心想著不知是發生了何事。這幾日一路走來倒沒發生什麼意外,這忽然間來敲門,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帶著疑惑和恐懼。青桑朗聲問道:“何人?”
沒聽到回答,卻聽到外面淺兒驚呼“赫將軍,啊,聖上”,隨即沒了聲響。
青桑一驚。顧不上穿鞋,急急跑到門口。將門開啟一條縫,就見燭光下棠珣的臉。
迅速的開啟門,青桑跪下行禮,卻被棠珣一把扶起。
“桑兒。”棠珣將青桑摟進了懷中。
“下去吧。今晚之事一字不準說。”棠珣身後的赫炎對跪在地上的淺兒使了個眼色,順帶警告了一番。
淺兒領命退到了暗處。
“聖上,進屋去說吧。”赫炎低眉順眼地提醒道。
棠珣這才鬆開了青桑,低眸見她沒有穿鞋,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
青桑見棠珣看到了自己的腳丫,臉兒一紅,下意識地想將腳藏進寬大的褲管裡。
棠珣微微一笑,忽的打橫抱起青桑。
青桑發出一聲低呼,卻不敢掙扎,任由著棠珣將她抱進了屋中。
緊隨其後的赫炎迅速關上了房門。
將青桑放在了床上。青桑抱膝坐著,問道:“皇上,您怎麼會到這裡?”
棠珣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只是輕柔地為她披上被子,然後才說道:“朕要是不來,都不知道赫將軍如此膽大妄為,預備著將你嫁給棠豐那小子。”
青桑在看到赫炎和棠珣出現在眼前的那一瞬間,已經意識到了赫炎想將她私自嫁去息國的事暴露了。只是她還是很意外,沒想到棠珣會追趕至此。
“臣罪該萬死。”赫炎跪下領罪。
棠珣沒有理他,一心只看著青桑,在燭火的映照下,青桑白日裡略顯蒼白的臉此時反倒有了一絲絲的紅潤,不知是燭光的映襯還是青桑害羞了,總之那一抹紅暈為青桑平添了一份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