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時,已是華燈初上。
門口的下人一見到兩人便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情,大聲叫嚷著:“公主回來了,公主回來了。”
不一會,就看到天歌、青璧、佟兠、草香、常安等人朝他們奔了過來。
“公主,你們可回來了。”青璧拉過青桑,忍不住落淚。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青桑有氣無力地問道。
“還是先坐下說吧。”瑪喜也快沒了力氣,於是提議道。
幾人便到了前廳中坐下。草香、常安、花萱等人去端了茶水上來,青桑、瑪喜喝了熱茶,頓覺恢復了些氣力,便問眾人發生了何事。
青璧便將青桑離開後的事說了。
原來堰工本想將府中眾人都趕盡殺絕,多虧了天歌,及早獲知了訊息,想方設法通知了鐵翼。他們避難去了高迪族領地,這才躲過一劫。
“謝謝你,天歌。”青桑知道後,對天歌感激說道。若不是她,恐怕她回來後就見不到眾人了。
天歌說道:“我既然嫁給了達格,這府中的一切也就都和我有關,有何好說謝的。只是不知姐姐為何弄得如此狼狽。”
天歌所問也正是大家想問,只是剛剛見了青桑安全回來,欣喜如狂,一時竟沒來得及相問。
青桑苦笑下,說道:“堰工都已經朝王府下手了,他又怎會放過我。”
大夥一驚,他們其實曾想過公主和駙馬可能也遭了堰工毒手,但又覺得兩人身份不同,畢竟是玄朝與北戎聯合的橋樑,便僥倖地希望他們能逃過一劫。
“是因為佟兠嗎?工戎王想要我的命,你們收留了我。所以他就想連你們一塊殺了。”忽然,佟兠哀傷地說道。
青桑心中一痛,伸手示意佟兠過來,然後將他摟在懷中,說道:“不是,和佟兠一點關係都沒有。”說到這,青桑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無法向一個孩子說清楚王權爭奪的殘酷和血腥。
“佟兠王子,奴才帶您去騎馬,讓公主他們休息休息。”常安見青桑面露哀色。便對佟兠提議道。
佟兠睜著大眼睛看了看青桑,見青桑微笑著朝他點頭,便隨著常安去了。
“佟兠王子現在和常安好著呢。常安變著法子尋樂子,佟兠王子最喜讓常安陪著他玩。”草香見青桑一直目送著佟兠離去,便解釋道,希望公主能放寬心。
青桑長嘆口氣,說道:“戰爭和爭奪給這孩子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身為王族。早該意識到這點。”天歌冷冷地說出一句。
青桑一怔,見天歌面無表情地盯著前方看,心想天歌也是個可憐的人兒。她的父親為保護冷鐵唯一的血脈,交出了自己的孩子;她的哥哥為保護鐵翼,也沒了性命;而她自己,則用了非常的手段。犧牲清白換取一個政治同盟。她一直都生活在為了權力和道義而不斷犧牲的壞境中。也許她以前嬌蠻任性,但青桑卻覺得她應該從不快樂。
“對了,達格呢?”天歌收回了空洞的目光。問道。
青桑只得將他們受到追殺,符熙被堰工擒獲的事簡要的說了。說到古麗阿伊死後,阿骨任憑鮮血流盡追隨而去時,其餘眾人都顯出同情悲傷之色,只有天歌反而閃過一絲憤恨。
青桑知道她的家族都是被火兵和火戎迫害的。對他們身邊的或是和他們有關的人,天歌都是帶了一絲恨意。
“公主。你剛剛說到有隻狼在阿骨身邊守候?”瑪喜問道。
青桑點點頭,說道:“是的,狼也是重情重義的動物,我想阿骨應該對它有恩,它才會如此。”
瑪喜點點頭,說道:“正是,這是狼喚作阿灰,出生沒多久就被遺棄在野外,是阿骨帶它回來,並將它養大,所以它對阿骨的感情很深,也聽命於阿骨。”
青桑愣了愣,先是這狼的名字讓她想起了前世動畫片裡的“灰太狼”,然後便是阿骨養大它的事實,這件事讓她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青桑問道:“瑪喜,火兵他們在狼神谷養狼?”
瑪喜點點頭,道:“大概餵養了十多頭。”
“那麼將當日我朝死去的太監宮女拿去喂狼是大妃的主意?”青桑嚴厲問道。
瑪喜一驚之下變了臉色,她沒想這事過去那麼久了,公主還耿耿於懷,且能在此時將養狼和此事聯絡起來。知道是瞞不住了,瑪喜承認道:“公主息怒,當時姐姐和阿骨已經聯手,兵戎王和他的舊部藏匿於狼神谷已有些年頭,谷裡的食物已經不夠,何況還有十多頭狼。為此姐姐沒想為食物的事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