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
夜半,昏黃的燈光照進寢帳裡,洛瑾萱半抬起身,眼眸一瞬不瞬凝著枕畔丈夫的臉,想要抬手輕輕去撫摸,卻唯恐驚醒了他,猶疑許久,俯身在他胸膛間,一直靜臥到天明。
燈燭撤去,金帳捲起,宮娥上前為她披上華裳,一襲龍袍的蕭城璧微笑,眉宇間是她還未曾見過的王者之風,“棠兒,從今天起,你就是蕭唐的皇后,這頂鳳冠,就讓我親自為你戴上!”
封后大典那日,百官朝賀,她看到父親也跪在自己腳下,心下驚慌之餘還有一絲痛楚,腳步也不自覺欲往前移,卻見父親看著她,滿臉驕傲,示意她不要妄動。
下午,帝后便一同去曦瀾宮給太后請安。
太后思念孫兒,一早就命人接到了身邊,小皇子第一次見祖母,甚是侷促,見母親來,喚了一聲“孃親”,飛跑著撲入懷中。
洛瑾萱愛戀地撫摸著他的頭,小皇子又抬頭瞧了一眼父親,低喚道:“父皇!”蕭城璧大喜,將孩兒牽了過來,想與他多親近。
太后含笑道:“還是父子連心,親近一些!方才逗了他半天,也不肯叫我一聲皇祖母,到底是從小養在外祖父母身邊的,與親祖母太過生分!”言下之意似頗有些不快。
洛瑾萱慌忙道:“都是兒媳教養不好,麟兒年幼,不免膽怯了些,望母后不要放在心上。”
太后頷首笑道:“不怪!只是,你教麟兒叫父皇,怎麼不教他叫你母后呢?眼下已貴為皇后,孃親這個稱呼可是不大合體統!”最後一句話不覺加重了幾分威嚴。
洛瑾萱臉色登時一陣赤紅,在將軍府為媳時,婆婆曾給她送過□□,而今初次見面,言語又這般壓制,此時自己當真是有些窘迫。
蕭城璧面色微變,還不曾說話,身側的孩兒突然道:“我會叫母后啊!皇祖母不喜歡麟兒叫孃親,麟兒聽話就是了!”說罷微微膽怯地垂下首。
洛瑾萱甚覺心疼,孩兒這般小,在洛陽侯府時人人疼他,想不到一入皇宮變化如此之巨,聽這個祖母措辭之間頗多涼意,哪裡比得了他外祖母慈愛,想來他定然有些害怕。
太后微微一怔,遂嗤笑,“這孩兒倒是懂得護著他母親,好像我這個皇祖母有多兇似的。伶牙俐齒,跟城兒小時候一般聰明!”說著含笑點頭,眉目之間卻還是不掩威色。
蕭城璧知母親不喜洛瑾萱,笑道:“母后,今日我們一家團聚,兒臣特命人擺了家宴,來請母后。”
不想太后臉色一黯,冷冷道:“一家團聚!城兒你妻兒在側,自然是一家團聚!母后知你孝心,只不過近日來一直齋戒抄經,還未修滿七七四十九日,不宜外出走動,改天吧!你妻兒初到京師,正該多陪陪他們!”
蕭城璧見她神色愴然,知是思念其父,隱隱還有嗔怪之意,正待勸解安慰,卻見她擺了擺手,滿心疲憊,“下去吧,母后有些累了!”說著已閉目,以手扶額,斜支在榻上歇息。
二人無法,只得攜著孩兒退下。
才出了太后宮門,小皇子就歡脫著跑起來,“鳥,鳥,母后,好多鳥——”
洛瑾萱微笑,“這孩兒平日裡性子就活潑了些,好些日子不曾玩鬧,怕是悶壞了!”
蕭城璧愛子之心大動,蹲下身拉住孩兒問道:“麟兒都想玩兒什麼,父皇陪你一起玩兒好不好?”
小皇子大喜,“我想去盪鞦韆,要蕩的和鳥兒一樣高!”
鞦韆越過高牆,小皇子在父親懷裡拍手大叫。然他畢竟是孩童,蕭城璧恐這般忽高忽低玩鬧太久會令他不適,慢慢低緩下來,洛瑾萱坐在另一架鞦韆上含笑看著他們父子。
“父皇,剛才飛的好高啊,可惜不能像鳥兒一樣飛過牆去!”
蕭城璧爽朗一笑,“要想飛過牆去也不難,只要麟兒肯用功學武,用不了幾年就能飛過那些鳥兒!”
不想小皇子卻俊臉一黑,皺著鼻子道:“麟兒不想學武!”
蕭城璧微微一怔,平江蕭氏歷代出將才,豈有不習武之理!這孩兒莫不是嫌習武太苦心生不喜,笑問道:“為何?”
小皇子道:“習武的人都好凶,整天拿著兵器到處亂撞,還欺負雲兒!那天,我和一群鳥兒正在花園裡聽雲兒吹笛子,表哥他們就拿著兵器跑進來,把雲兒和小鳥都嚇跑了,害我聽不到笛子!”說著嘟起了嘴。
蕭城璧愣了一會兒,轉頭問妻子,“誰是雲兒?”
洛瑾萱輕笑出聲,“是和她父親一起客居在洛陽侯府的一個漂亮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