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泠將鳳熠的手放回被子裡,冷冷問道:“水月和紅衣呢?”
“他們去找九死還魂草了。”烈風手下不停,應道。
他停了一下,又說道:“連門的人都去了。一有訊息,就會通知你。”
万俟泠點了點頭,瞥到懸掛在床邊的短笛,垂眸思索了一會兒,拿過笛子吹了起來。
還是無聲,就像鳳熠前幾次吹的時候一樣。
烈風見此,皺了皺眉。
万俟泠將短笛拿在手裡,走出房門,面對著庭院而立。
不一會兒,四個灰衣人從天而降,落在庭院裡。他們沒有見到鳳熠,都有些意外。
万俟泠站在階梯上把玩著短笛,沒有理會他們。
一刻鐘後,院裡已經聚集了接近三十個灰衣人。
万俟泠負手而立,久居上位,不怒而威的氣勢傾瀉而出。她緩緩開口,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主上夫人。”灰衣人愣了一下,單膝跪地,行禮道。
万俟泠點點頭,說道:“知道我是誰就好辦了。你們的主上受傷了,急需一味藥,我希望你們發動整個無情閣的人去尋找。”
灰衣人都不由自主地睜大雙眸,顯然對他們無所不能的主上受傷這件事意外,甚至不能接受。
其中一個人請求道:“屬下能見一下主上嗎?”
“哦?”万俟泠清冷的音調上挑。
他說道:“屬下略懂醫術。”
“好,跟我過來。”万俟泠看了他一會兒,說道。
那人在鳳熠床邊虔誠地跪下,拿過他的左手替他把脈。
万俟泠突然覺得鳳熠的人格魅力大得可怕。他應該沒有跟無情閣的人強調過禮儀,由此看來,那些人純粹是想以下跪來表示對他的尊敬與崇拜。
“如何?”明知道對方束手無策的可能性幾乎為百分之百,万俟泠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屬下無能。”那人慚愧地說道。
万俟泠一邊走向書桌,一邊不以為意道:“無妨,你們只需以最快的速度幫我找到九死還魂草即可。”
她在一張白紙上畫出一個圖案,然後將紙交給其中一個灰衣人,說道:“九死還魂草,生長在五彩的巖壁上,是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植物,彷彿像乾枯的野草。”
“屬下定當全力以赴,替主上尋得九死還魂草。”他們異口同聲道。
灰衣人消失後,万俟泠正想去臨時軍營,就被端著一碗粥的南燁擋住了。
南燁對上她凌厲的視線,勸說道:“喝點紅棗桂圓粥吧。”
万俟泠垂眸看了碗裡的粥一會兒,端起碗就往自己嘴裡倒,連勺子都不用了。
南燁皺了皺眉,急忙伸手去搶她手裡的碗,說道:“你別這樣喝,會燙傷舌頭的。”
万俟泠躲過他的手,一口氣將粥全部倒進嘴裡,然後將空碗放回托盤上,繞開南燁,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南燁看著空空如也的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粥是剛煮好的,她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麼喝下去了……
他轉頭看著她消瘦的背影,不禁有些心疼,她現在不比自己剛知道漪漪死去後好過多少。
朝鳳國的戰線一般都拉得很長,每一段距離,一個人負責。而鳳熠所在的隊伍中,自然他是主心骨。
他受傷的時候,兩方正在交戰,如今他受傷這個訊息,應該已經傳遍整個隊伍了。
果然,万俟泠來到臨時軍營後,明顯感覺到士氣不如往日。
她直接越過眾人,走到大鼓旁,擊起鼓來。
眾人聽到動靜,不由好奇地盯著她。
幾位在軍帳裡商量作戰計劃的將領們也緊張地跑了出來。
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後,万俟泠放下鼓槌,在臨時搭建的站臺上,面對著眾人,負手而立。
“如你們所知,皇上的受傷了。”她運用內力說道,使每一個人都能聽清楚她的話。
她話音一落,眾人譁然。
這種效果無異於在一個平靜無波的湖面上投下一顆炸彈。
過了一會兒,眾人議論的聲音稍稍小了一些,万俟泠稍稍小了一些,万俟泠又說道:“他雖然還活著,但是短時間內,不會清醒。”
臨時軍營裡再次炸開了鍋。
万俟泠眉宇一凜,大聲問道:“你們想不想為他報仇?”
“想!”眾人異口同聲道,聲音震耳欲聾,語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