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兒,你的國事處理完了嗎?母后有些話想跟泠兒單獨談談。”万俟嵐好不容易從自家兒子對自己的涼薄態度中緩過神來,說道。
鳳熠諷刺地笑了笑:“朕做事自有分寸,這麼些年要是朕等著別人來管,朝鳳國早就消失了。母后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熠兒,母后沒有想管你的意思,母后只是想讓你迴避一下。”万俟嵐心痛,急忙解釋道。
鳳熠輕哼一聲:“沒有?你擺明了是責怪朕不處理國事,只顧著和泠兒在這裡玩樂。你要是單純地想要朕迴避,就不會問朕有沒有處理完國事!”
万俟嵐有些委屈地說道:“母后只是怕你耽誤國事啊!”
“母后管得有點多了。有什麼事就直說,不說就自行離開吧。”鳳熠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泠兒,先前在乾鳳宮母后說的話有失分寸,還請你原諒母后。”万俟嵐拉下臉面,道歉道。
万俟泠當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她吞下自己口中的橘子,幽幽地說道:“你說得沒錯。我見到你們確實沒行禮,我確實是坐在熠大腿上,我也確實是白髮。”
万俟嵐聽後,身形不穩,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她以為自己稍微退讓一步,對方就會原諒自己。
“泠姐姐,母后是真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就原諒她吧。”畫紗扶住万俟嵐,忍不住幫她說話。
“原諒不原諒什麼的,有意義嗎?”万俟泠挑了挑眉,輕聲問道。
“我可不可以捅你一刀,然後跟你說‘哦,不好意思,我捅錯了,請你原諒我’?”她緩了緩,繼續問道。
万俟嵐和畫紗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万俟泠看向万俟嵐,緩緩說道:“我想跟你說三點。其一,我是故意不對你們行禮的,因為我不喜歡如此自私的你們;其二,我的白髮沒有招惹你們,不該得到這種待遇;其三,我的名字已經寫進了万俟家族的族譜。”
“泠兒,不要動氣。”鳳熠溫柔地勸說道。
万俟泠抬起手撩起鳳熠的一撮長髮把玩著,好笑地問道:“我要是動氣了,你覺得她們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嗎?”
血色的鐲子在白皙的手腕上顯得極其奪目。
万俟嵐當即就確定地說道:“大嫂的家傳血鐲。”
万俟泠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點頭道:“嗯,孃親給我的。”
孃親?万俟嵐愣了一會兒,苦笑著說道:“大嫂能將血鐲給你,就代表她非常喜歡你,我想你在她面前應該是十分乖巧的吧。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我和熠兒他父皇。”
“對於不想受內心折磨而冷淡鳳鳴的你們,對於早早將國家的重擔放在熠肩膀上的你們,我喜歡不起來。”万俟泠坦誠道。
“或許他們有苦衷呢。”畫紗想起和他們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當真覺得他們應該是好父母,不禁替他們說話道。
万俟嵐喃喃道:“泠兒說得對,我和熠兒他父皇都很自私。我們確實因為不想受內心折磨而疏遠鳴兒,甚至冷落他;然後又因為想逍遙自在地過二人世界而把國家重擔放在遠不及弱冠的熠兒身上。”
畫紗聽後,不由瞪大美眸,滿臉不可置信。
“我們不配為人父母,當然也不配享受天倫之樂。”万俟嵐繼續喃喃道。
万俟泠有些懊惱,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懷孕的關係還是因為對方是鳳熠的母親,現在明顯有些心軟了。
鳳熠似乎瞭解她的困擾一般,抬手撫平了她緊皺的眉頭,溫柔地說道:“交給我。”
万俟泠點了點頭。
鳳熠看向万俟嵐,不再是冷嘲熱諷的語調,而是平靜認真地說道:“母后,過去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關鍵就看你們怎麼做了。”
“你希望我們怎麼做?”万俟嵐本來暗淡的眸子射出一些亮光,問道。
“對泠兒和鳳鳴好,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特別是朕的所作所為。”鳳熠緩緩說道。
万俟嵐嘆了一口氣,說道:“鳴兒應該不想見到我們吧。”
“只要你們還住在皇宮中,就避免不了和鳳鳴見面。只要見到的時候,對他關心些,用溫柔的目光看著他就好。平時,你們可以時不時派人送點東西給他。”鳳熠沉聲道。
“嗯,我回去和你父皇說說。”万俟嵐點頭道,然後和畫紗一起離開了。
“短時間之內,想讓他們直面鳳鳴,還是有些困難。”万俟泠在她們走後,說道。
鳳熠看著万俟泠的肚子,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