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主,情況不怎麼樂觀。”一個臉上的帶著淺淺刀疤的男子,低頭說道。
“我走時,不是還好好的?”
“是,可是,少主的弟弟都昏迷了十年了,以前有西域藩王賞賜的續命丹藥,雖然一直服用,但是那藥效是一日比一日減少,那毒大有發作的勢頭……還有再加上常年就這麼躺著,所以……”那人抬頭,看了看唐木的神色,才有些為難的接著說道:“怕是,若沒有江府的鎮宅之寶——笙丸,他……怕是難撐得……”
“還能撐多久?”唐木冷冷的問道。
“……”帶著刀疤的男子有些為難,想了半響才說道:“三個月,不能再拖了。”
“三個月……”唐木手微微背在身後,似是想著什麼,眼裡看不清什麼神色。
……
許久,那帶刀疤的男子,駐足了一會便默默退下了。
唐木看著依舊躺在床上和自己長得又七、八分相像的男子,除了面色近乎於紙白色之外,幾乎看不出什麼異樣。對於他,記憶不疼不癢,無關緊要,要不是當年師父要他臨死前的一席話,他對於自己也不過是個活死人而已。
猛地像是想了些什麼,滿臉的震驚,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明明練了七絕功的,怎麼又?然,嗓子忽然湧出一口甜腥,好不容易強壓了下去,瞬間嘴裡卻還是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慢慢的擴散開來。
又來了……
臉色猛然變得慘白,竟比躺著的那人還要嚇人,額上滲著點點的汗。身形有些不穩的撫了撫身後的圓桌,大口大口喘著氣,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最近,那個叫感情的東西是不是越來越多了,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從前,會猛然變得渾身無力,一瞬間全身的力氣像是被人吸走了般,喘不過氣,渾身刺骨的發酸發疼……
不能醒,那個唐木覺對不能醒。
“我讓你不練功,我讓你不練功……”一襲黑色衣服的男人,手上拿著長條的戒尺狠狠的打在男孩身上。
“師父,師父,嗚嗚嗚……師父,求求你,求求你別打了……師父……疼啊師……”
男子卻像是沒聽見一般,眼裡通紅。
手上的戒尺絲毫沒有半分猶豫的打在男孩的身上,白色布衫一戒尺下去,瞬間滲出一條長長細細的血漬。男孩哭喊著跪在地上打滾,抱著師父的腿只知道求饒。
“你知不知道,練了七絕功的人若不能斷六親,會死的,你知不知道!啊?我讓你跑,讓你跑……你是不是也想死,唐家的仇,你爹你孃的仇,你全不報了……就為了一個小丫頭,你知不知道她會害死你的……”男子說著,滿臉痛苦的流出淚,卻愈發的有些癲狂的揮著戒尺暴戾的狠狠打在男孩身上。
“師父,嗚嗚嗚……師父……我不想報仇,師父……讓我回去師父……嗚嗚嗚……”男孩閉著眼,抽泣著。
黑衣男子受傷的戒尺忽然停了,似是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已有些皮開肉綻的男孩。
“回去?哈哈哈……回哪,你回哪?”
男孩神色閃躲了下,似是怕了眼前人的癲狂。
“回不去的,練了七絕功,你就別再想回去……否則,會死的,會爆心你會而死!”男子眼裡閃爍的淚,似是不忍又似是不爭氣的惱怒。幾乎絕望的掉了手上斷裂的戒尺。
……
“唐木,師父對不起你……師父沒本事,被人挑斷了手筋……師父沒法給你娘報仇……是師傅害了你……報仇,一定要報仇啊……”那洶洶的大火燒著,那男子卻沒有怎麼掙扎,可是紅彤彤的火焰中,那聲音卻似是魔音般哀求,嘶吼著。
“七絕功,千萬別再回去找……那小丫頭,她真的會還死你的……你會,死的……”男子的聲音撕裂般的聲音最終消失在噼裡啪啦的火燒最後中,只剩下黑漆漆的一團再嗜血的火中變成灰燼……
那天,滿世界只剩下通紅色……
一切好像都在那場火中燒的一乾二淨,什麼都沒了,沒了……
會,死的……
唐木強壓著刺骨的疼痛,不能再拖了,不能再拖了……
一路上,遇見了形形色色的人,從打扮到坐騎可謂是奇形怪狀,各類皆有。有扛著大刀滿臉鬍渣,集結成群的彪形大汗,一個比一個想山大王,也有文鄒鄒的翩躚公子,手拿摺扇,騎著駿馬風流倜儻……總之,各類人群接朝著麒鎮而去,看來五年一次的武林大會真是吸引了不少的人。
客棧早已就爆滿,幸好因為江月的父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