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連同母妃的真心一併給撕掉了。
他氣憤地抽出腰間的匕首:“你這個毒婦,搶走父皇,挑撥離間,我要殺了你!”
李妃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幾乎要了他的命,母妃哭喊著抱住他。
父皇帶著李妃移駕寢宮,臨走之時,父皇還說了一句話:“從今往後朕不想看見你。”
母妃的眼淚滂沱,她帶著他去太醫院,保住了他的命,傷還未痊癒,母妃便罰他跪了一天一夜的牆角。
拿著先生的戒尺打他,要他記住,不可衝動,不可胡言,不可輕信,不可尋仇,一世為安。
母妃在宮中沒有信任的人,也沒有靠山,她艱難地為他們姐弟兩人撐起一片天,直到他學會了保護自己,學會了隱忍,學會了武功,學會了扶植自己的勢力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強,甚至學會了殺人。
而他殺的第一個人便是母妃。母親用她的生命,讓他成為一隻猛獸,讓他得以在這血雨腥風之下生存。
當時父皇駕崩,太子繼位,太子對那一干不安分的先皇妃嬪們很是嫉恨,有許多外戚在朝中極有勢力,比如穆天垂、穆天佑、穆天瀚的母親,當時有人為了躲避鋒芒,將攛掇朝臣,企圖顛覆皇朝的流言也指向了母妃。
母妃不能倖免,為了避免他被新皇迫害,這個從來沒用過心計的女人使出了平生第一計,這個計謀促成了他成為新皇的救命恩人,在一眾妃嬪被拘禁的前一天,自知是拖累的母妃再次施計將他的劍刺進了她的胸膛,她早有預謀地將新皇引來,讓他聽到了一席話:你竟然為了新皇,殺害你的生身母親?那些朝臣不是母親攛掇的,不是,是李太妃,是李太妃!!她喊叫著!究竟是不是李太妃,他不知道,他知道母親恨李穆儀,他知道新皇也忌憚李穆儀更害怕李穆儀的兒子穆天佑,母妃用自己的性命直接將矛頭擰了回去。
他含著淚拔出了劍,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甚至都不能為母親送葬,後來情形是慘烈的,穆天垂和穆天瀚的母妃都紛紛自盡,穆天佑為了救他的母妃,自廢武功自碎髕骨明志,這一場鬧劇終於停歇了下來,那些原本有著各自靠山的朝臣們樹倒猢孫散,紛紛依附了新皇。
穆天息側著身子,淚滑落,他從不回憶那段過往,可是不知為何,今夜止不住回想。
春花在天息房間裡打了個厚實的地鋪,她老老實實地按照約定睡在他的房間,她也睡不著,和大冬瓜一個房間,她很不適應,心跳得很快。
她躲在被子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雖然她被大冬瓜欺負了一下,唱了首有損她恬靜形象的神曲,但是大冬瓜也被丟到一次紅花,他不能彈琴,也唱了首歌,叫《清秋吟》,很是好聽。她有些睡不著,心思到處亂竄。
這大半個月來,大冬瓜雖然冷冷清清,但是對她是極好的,雖然很煩她,說要趕她,但是從來沒有真的趕她過。和他一起吃飯的感覺真好,你一口我一口,她想來就覺得臉紅,這應該是比較親密無間的行為吧?她轉了個身,看到了天息側過的臉,他也側著身子,月光照到他的臉上,有一行清淚。
他正看著她。
春花嚇了一跳,慌忙從被子裡爬了出來:“你沒事吧,大冬瓜,哪裡不舒服嗎?你怎麼不喊我?”她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他的臉上的溼潤,她難以置信地放在舌頭上舔了舔,鹹得發苦。
她吐了吐舌頭,蹲在榻邊,看著他:“大冬瓜,你哭了?你居然也會哭,你一定有幾年沒哭了吧?眼淚這麼苦。”
“你……冷嗎?”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吐出幾字。
春花著中衣睡的,她搖搖頭:“不冷,現在才剛入秋,還有些熱。你為什麼哭?”
他道:“沒什麼,想起一些往事。”
“那些往事很傷心嗎?”春花將下顎支在他的榻上,就這樣近距離地瞧著他。
“往事不堪回首。”
春花笑,滿眼都是活力和快樂:“那就不要回首,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們向前狂奔。”
他抬起手臂蹭了蹭她的臉:“你也最好記住這句話,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不管恨與不恨。”
春花:“好。”
“一言為定!”天息狡黠地笑了笑。
“一言為定!”春花天真地點點頭
他道:“靠近我一點。”
“嗯?”春花有些迷茫。
他又道:“把頭靠過來一些。”
“哦!”春花湊近他,“有何吩咐?”
他仰起頭在她的唇上溼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