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了件衣裳便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年若蘭嗯了一聲,淡淡地說道:“把燈點著,再給我倒杯水喝。”
司棋把茶盞遞給年若蘭,看著她一臉懨懨地樣子,情不自禁的便勸說道:“主子不必這樣,王爺吉人天相,自不會有事的!”
年若蘭聞言臉色微微流露出一摸不自在的神色,彆扭地說道:”我不是因為他,只是擔心弘煦罷了!”人家以後可是要做皇帝的人,斷不會死在這裡呢,對此年若蘭還是很有信心的。然而,話時這樣說著,但自從得到胤禛時疫的訊息後,她夜夜不得安寢卻也是真的!
“也不知道這段時日是犯了哪路太歲了!先是弘煦如今又輪到王爺。”年若蘭十分鬱悶地說道:“這樣,你明日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去臥佛寺燒香祈福!”
別說年若蘭迷信,連靈魂穿越這種事情都能發生,她可是打心底認為,整個世界上絕對是一些不能為人類所瞭解的存在。
就算是為求心安,她也願意跑這一趟。
司棋略帶不安的看了眼主子高聳的腹部,嘴唇呶動了一下,不過到底沒有再說些什麼。次日天明,年若蘭很早便起來了,這邊剛吃過早飯,那邊的司棋便來報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知道了……”年若蘭略微擦拭了下嘴角,放下筷子,緩緩地站起了身子。幾個貼身的丫鬟自來扶她,另外為了安全考慮隨行的還有二十名府中護衛。
一行人簇擁著年若蘭上了馬車,浩浩蕩蕩便向著臥佛寺行去。一個多時辰後,馬車微微一晃便完全停了下來。
“主子咱們到了!”年若蘭聞言點了點頭,自愛丫頭們小心翼翼地攙扶下,下了馬車。臥佛寺的主持早就已經接到了訊息,知道今日會有貴人前來上香,是以年若蘭一下馬車便迎了過來。
“阿彌託佛!”臥佛寺的主持了空禪師禮了聲佛號,只道:“貧僧了空見過女施主。”
“大師有禮了。”年若蘭笑著點了點頭。
因為胤禛極其信佛,是以每年都會往佛廟裡捐贈大筆的銀錢,這臥佛寺自然也是其一,是以面對眼前的這位大主顧,了空禪禪師還是十分熱情的。
“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了,自去佛前敬香便是,大師忙無需如此客氣!”
了空禪師聞言便道:“如此也好!”這樣說著的了空指了指附近的一個小沙彌道:“這是本寺弟子木緣,若是女施主需要用人,指使他便是。”
“有勞主持,有勞木緣師傅了。”
了空主持笑著點了點頭又表示寺中素膳以美味著稱,女施主可留下來品嚐云云,年若蘭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的應了下來。了空主持離開後,年若蘭自然向著佛堂的方向走去。
因為身子不便的原因,年若蘭倒是沒有像旁人那樣三跪九叩的,然而,她的心靈卻是無比虔誠的,跪在明黃色的蒲團上年若蘭雙手合十,默默祈念著。頭頂上巨大無比的釋迦摩尼的神像,正一臉慈悲的望著底下的芸芸眾生。
良久後,年若蘭站起了身子。
“去捐五百兩銀子的香油錢。”她輕聲道。
“是!”畫屏點了點頭,自去做事不提。
從南到北,年若蘭一個一個的佛像、菩薩像、金剛羅漢像的拜下去,直至午時方才停下。
“女施主,禪房那邊的膳食已經準備好了,您這邊請。”木緣小師傅笑著說道。
“有勞師傅領路了。”
眾人簇擁著年若蘭一路往著禪房的方向去了,如同禪房之類的設施,大體都會被建在寺院裡僻靜的地方,臥佛寺也不列外,雍親王府在這裡是有著屬於自己的專屬禪房的,是以年若蘭這會便是要往那裡休息的。
“這是楓樹?”看著小徑兩頭的高大茂密的樹木年若蘭輕聲問道。
“是!”木緣小師傅笑呵呵地說道:“待再過幾個月這裡的楓樹就會變成紅,成片成片的紅楓樹極是好看,也算是本寺的特色一景!”
“是嘛!”年若蘭點了點頭。古老的寺廟總會給人以威嚴幽深的感覺,這些楓樹長在這裡,更是加重這種幽寂之感。便在所有人都靜靜地感受著這股意境時,突然地,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哪來的野狗崽子,連我們家夫人也敢衝撞,不要命了是吧!”隨著這尖厲的呵斥之聲,一道屬於幼童的哭嚎聲也隨之響起。
年若蘭微微皺著皺眉頭,因著出事的地方正好就在她們去往禪房的必經之路,是以很快的,眾人就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