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是處,一旦真死了,多少還是會有些難過吧?何況她已經失去了朋友,現在還連最後一個親人都沒了,想一想也真是可憐呢。如果她有什麼困難,咱們真的就這麼袖手旁觀嗎?要不要出面幫一把呢?”
遲疑了一會兒後,時承平終究還是對孟哲說:“要不你去找找她吧,看看她有什麼需要,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我就不露面了,免得她又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和時承平談過後,孟哲就打了秦笙的手機聯絡她。但是手機卻關了機,這下子他可就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人了。因為除了她的手機號碼外,他並不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裡。想來想去,他只能先找去了郊區那家養老院,打算問一問那兒的工作人員是否知道她的住址。
養老院的一位工作人員接待了孟哲,他表示同樣不知道秦笙的住址,只知道她的手機號碼。還說秦剛去世後,秦笙接到通知過來當天就把遺體送去火化了,然後再沒有回過養老院。現在秦剛的遺物都還留在院裡的儲藏室,他們想讓秦笙過來取走也一直聯絡不上人。
“那位秦小姐據說跟她爸感情很不好,她爸死了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流過,看來這些遺物也是故意不要了。唉!怎麼說也是親生父女,人都死了還記什麼仇啊?”
孟哲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她爸爸是怎麼死的?”
“高血壓導致的腦幹出血,雖然每天都吃了降壓藥,但還是爆了血管,閻王爺要收人怎麼著都得收啊!”
在養老院無功而返後,孟哲繼續撥打秦笙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狀態,直到當天傍晚時分電話才終於接通。電話那端,她的聲音像遊絲一樣輕。
“孟大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氣若游絲的聲音聽得孟哲本能地心一緊:“秦笙,你還好嗎?怎麼聽起來像是病了?”
“沒什麼,只是有一點不舒服。”
“你現在在哪兒?我過來看看你吧。”
秦笙弱弱地表示反對:“不用了,我沒事。如果被承平哥知道了你來看我,我怕會影響你們之間的關係。”
“沒事,承平知道我來找你。我們今天剛聽說你父親去世了,怕你一個女孩子沒法獨自料理後事,想問一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謝謝你們,不過後事都已經料理完了。就是再簡單不過的火化,沒有需要大操大辦的葬禮,所以我一個人也撐下來了。”
“你撐得很辛苦吧?所以現在人都累病了。”頓了頓後,孟哲再次詢問,語氣十分堅決:“你住在哪兒,地址報給我,我要過去看看你。”
“那……好吧,謝謝孟大哥。”
拎著一個水果籃來到秦笙新租的房子後,孟哲的心驀然抽痛了一記。
搬出蘇盈提供的單身公寓後,秦笙租不起同樣舒適的房子。她如今住在西城附近的一處城中村,那裡有許多私宅對外出租。她租住的地方是一棟兩層樓房,一樓是店鋪,開著一家快餐店。二樓的三個房間則分別租給了不同房客,共用一個衛生間。
秦笙租了其中最小的一個房間,大小不過八平方米左右,擺下一張床一個衣櫃後,就幾乎沒有立足之地了。她一邊把孟哲讓進屋,一邊抱歉地說:“地方太小,椅子都沒處擺,所以我也就沒買了。孟大哥,你就在床上坐一坐吧。”
一邊在床沿坐下來,孟哲一邊難以置信地環視著這間小房子。他還從沒有見過這麼迷你的房間,別說他家的衛生間了,就連衛生間裡的按摩浴缸都比這間屋子大。作為一個從小居住面積在幾百平方米以上的富家子來說,他完全無法想像這種迷你房間怎麼住人。
視線飛快地將小屋掃上一遍後,他看向秦笙說:“這屋子也太小了一點吧?怎麼住人啊?”
秦笙笑容苦澀地說:“別看房間小,月租還要一千五呢。我就那麼點工資,除了自己的衣食住行外,還要負責我爸住養老院的開支,所以實在租不起條件好的屋子。反正每天都要出門上班,晚上回來有個可以睡覺的地方就行了。”
孟哲定定地看著她,她的臉色很不好,以前如薔薇般粉豔的雙頰此刻像褪了色似的變得蒼白無比。一頭烏黑長髮顯然剛剛洗過,猶自潮溼地披滿雙肩,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隻被雨水淋透的鳥。特別的柔弱可憐,讓他簡直無法不心生憐惜。
“你的臉色很差,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看醫生?”
秦笙勉強一笑:“不用了,孟大哥。我主要是心情不好,身體並沒什麼事。”
秦笙這幾天心情糟糕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