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你不會真的……”
“你們中途出了什麼事?”
柳隨風話還未說完,便被南宮景璃打斷,“按說你在都城當早就知道訊息,更遑論,本王還特地秘密傳書於你,你卻是比皇叔還要晚到,柳隨風,你欠本王一個解釋。”
他們在豐洲呆了近兩個月,柳隨風卻是沒呆幾天便回了都城,京中發生的事,祭天祈福,朗青作法,絕逃不過柳隨風的耳目。
可他卻比容狄到的晚,這讓他如何能不怒?
“是什麼事,你還猜不到麼?我早就出了都城,不過,一路上的麻煩不少,想來,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是什麼了,十五天的路程,我們遇上了不止十次截殺,對方武功不差,卻又並不下死手,只一路糾纏,我們能在這個時候到,已屬不易了。”
柳隨風一收玉扇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我想璃王爺,您心裡也應該有數了吧,還用我多作說明麼?我可也是一路風塵,別看我此刻悠閒,挪,你看看你那床邊……”
男子說著,眉眼一挑,南宮景璃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那周花大床邊兒的床腳處,還散落著一地的黑色衣物還有一頂黑色的頭套正搭在那屏風之上,再細看,柳隨風身上穿著的藍色錦袍之上繡著的雲紋和竹枝。
那衣服,不是他的,又是誰的?
南宮景璃沉默了片刻,聲音透著一股陰冷氣息,“看來,本王這個皇姑姑,可真是好生了得,居然能夠有那麼多的人手阻止本王的暗衛死士!”南宮景璃眼中劃過一抹陰鶩。
那批死士都是他暗中培養的,並沒有人知曉,豐洲事發之後,他以最快的速度聯絡了死士,本打算,若薇瀾帶不走洛無憂,他們也可在刑場劫人。
只是,沒想到,他的人,竟是被人拖住了。
那些人是誰的人,不用問也可知,除了他那位皇姑姑,沒有人會那麼想洛無憂死,原本對於洛無憂的話,他還持著三分懷疑。
可此刻,他卻是不得不深思,他這個皇姑姑,到底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勢力,竟然可以有那麼多的人手可用?
“璃,誠然,你的方法是好,可是我早說過行不通,你也不想想,就算你暗中救走洛無憂,她也不會感激你的。”
柳隨風嘆了口氣道,“你也知道那個少女對顧家多看重了,一聽到齊洲溫疫,愣是不管不顧的跑來了齊洲,甚至還給她誤打誤撞的救了齊洲城這麼多的百姓,她能為了顧家人做到這一步。”
“你覺得你救走她,有什麼用,若是顧家沒了,她不止不會感謝你,反而會恨你!”除非他也能向容狄一樣,不止護著洛無憂也護足顧家。
可那是不可能的事!
南宮景璃的身後,還有傅家,還有傅皇后,他註定不可能像容狄那個瘋子一樣衝冠一怒為紅顏,而不計較後果得失。
傅家幾百口人的性命,還有傅皇后更是他生身之母,他如何能不顧及!
即使他不肯承認,可無可否認的,這一局,他還是輸了,輸在沒有那個膽魄,輸在他的猶豫,輸在他想兩全。
可世上本就無兩全之事。
凡事,有一得,必有一失。
南宮景璃臉色陰鶩並不答話,柳隨風說的,他不是不知道,更不是沒想過,可在那種情況之下,他根本沒得選擇,他們劫走洛無憂,那顧家人勢必會受到誅連,被父皇牽怒。
顧家勢必要被犧牲!
可他在乎的人,是洛無憂,如果能保下她,那麼,犧牲顧家又何妨?
即使她恨他,他還是想救下她,雖然以後可能會隱姓埋名,躲躲藏藏,可是,沒有關係,等時過境遷,等他有了足夠的能力,自然可以讓她改名換姓,重新出現在世人眼前。
以另一種身份,堂堂正正的出現在世人面前。
然而,一切也不過是他的想象,他以為,他所思已足夠膽大,足夠荒謬,可未曾想,這世上還有一個容郡王,卻是比他還要膽大,比他更加荒謬。
“璃王殿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你既知道你那個公主姑姑不簡單,便該好好的著手查一查了,還有那個洛丞相,好歹洛無憂也是他的女兒,他在刑場的表現,可真是……”
柳隨風搖了搖頭,咂嘴:“誠然,洛秉書確實有些能力,可看自己女兒被燒死,也無動於衷,這樣的人,太過涼薄,不適合拉籠合作。”
“對親女尚且如此,更遑論是效忠之人,那肯定是誰能許以他最大的利益,他便會倒向誰,就如同當年,他棄了嫡妻顧若蘭,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