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轉身之際,原本只緊繃的臉色陡的陰沉了下來。
傅皇后卻是依舊面色溫潤。
“母后你啊,就是心善,那上好的玉露膏,幹嘛不留著自個用,送給她,豈不是暴殄天物麼?母后你都沒看到,那洛仙兒著實被蟄的好慘。”南宮景皓癟了癟嘴,看著永昭的背影,臉上滿是不屑。
“兒臣想,就算是有那玉露膏,她那臉,估計也是得毀了。”
傅皇后聞言,故作沉下了臉,訓戒道:“皓兒,她到底是你表姐,公主更是你親姑姑,你怎可這般的渾說,這話要是傳到皇上的和太后的耳朵裡,只怕本宮亦是保不住你。”
“所以兒臣只在母后面前說啊!”
南宮景皓不以為意,道:“再說,母后,兒臣說的可是句句都是大實話,兒臣哪有渾說了,不信的話,母后就去問皇兄,看兒臣說的到底是否事實。就算皇兄也肯定會和兒臣說一樣的話。”
“那洛仙兒滿臉胞的樣子,母后您是沒瞧見,嘖嘖,那可不就是不堪入目,醜的慘絕人寰麼!”
“是啊,可本宮聽說,那蜂兒可還是咱們的十四殿下親手捉來的。”看南宮景皓越說越離譜,還一臉笑mimi的樣子,傅皇后嗔了他一眼。
手指點在南宮景皓的額頭,傅皇后半真半假道:“本宮就奇怪了,那蜂兒怎麼就沒蟄你兩口,成天像個皮猴一般,那般危險的事兒也敢去做,你就不怕從樹上摔下來,或者也被黃蜂蟄個滿頭胞。”
“你父皇早知曉此事,你啊,就等著受罰吧。”
南宮景皓伸手便抱住了傅皇后的胳膊便哀嚎了起來:“母后,母后,你可不能見死不救,你得幫幫兒臣啊。”
“瞎咧咧什麼,什麼見死不救,你父皇有那般兇殘麼?”
傅皇后滿臉黑線:“放心吧,以本宮對你父皇的瞭解,他最多也就是禁禁你的足,罰你默下書,皇上可捨不得打你的板子。”
“禁足,抄書,那還不如打兒臣板子來的痛快呢?”
南宮景皓撇了撇嘴,“母后,反正我不管,您待會一定要替兒臣說幾句好話,兒臣不想被禁足,也不想抄書,那都是娘們才受的懲罰,本王才不要,母后,兒臣知道您最好了,您素來最疼兒臣。”
“您就答應兒臣,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好了好了,本宮怕了你了,別搖了,再搖本宮頭都暈了,本宮答應你,會替你說好話,不過,這成與不成,本宮可不敢保證。”
傅皇后無奈的開口,“看你這樣子,這麼大個人了,還和母后撒嬌……”
“誰讓母后最疼兒臣了呢?”
南宮景皓渾不在意道:“有母后開口,父皇哪兒還能不同意,兒臣就先出宮了,等回來時,給母后帶慶豐記的桂花糕,好好謝謝母后。”
說著,人已一溜煙兒的跑了。
皇后娘娘站在原地,看著南宮景皓的背影,臉上依舊帶著笑。
旁邊有宮女見狀,討好道:“娘娘和十四皇子的感情真好,比親生母子的感情還要好呢?十四皇子有心,居然還記得娘娘最喜食慶豐記的桂花糕了。”
“十四年紀最小,本宮多疼他些也是應該的。”傅皇后眼眸閃了閃,只笑著回了一句,便轉頭繼續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親生母子?
呵,到底隔了一層皮,能有多好?
……
洛府,無憂閣忙著辦喪事,而洛秉書這幾日卻是忙的日日不見人影兒。君驚瀾回到秦都的第二日,北越那邊便傳來了訊息。
北越葛皇后殯天。
兩國和談之事再次被提上了議程,他那好父親忙著國家大事,自然也就無心其它了。洛無憂也不在意,左右,她也不想看到那張虛偽的臉。
況且,和談之後,君驚瀾就會離開,這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訊息傳到無憂閣時,洛無憂眼皮都沒抬一下,只在心中道了一句果然,皇室,不管是北越還是大秦,奪嫡之爭都是一場殘酷而持久的戰爭。
顧若蘭‘死’後第二天,皇宮裡便來了人,她再次接到到了一昭懿旨,懿旨是皇太后下的,是抬她娘為平妻的懿旨。
然而,據懿旨上所說,這請旨的人,卻是永昭。
洛無憂一襲孝衣,從傳旨公公手中接過懿旨,心中只覺得無比的諷刺,當初,因為永昭,皇帝一紙聖昭,讓她娘嫡妻被貶為妾。
如今,又因為永昭,皇太后一昭懿旨,她娘又從一個妾室,變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