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如何,這個答案自是不能由她來給的。君驚瀾納不納南齊公主為妃其實與她半點關係也無,她不過是個掛名的太子妃而已。於私心來說,她自是半點兒也不會介意,可說到底她卻不能越俎代庖。
更何況,從某一方面來說,她亦是打心眼兒裡不希望南北兩國順利達成這樁聯姻盟約,雖然這種結盟並無太大的約束力,卻依然還是會對局勢造成一定的影響,北越與大秦息戰,若南齊這個時候再從中挑唆起戰爭。
大秦之中戰王能否以對還很難說,若到時真的沒有辦法,只怕容狄亦逃不了重披戰甲的命運,而她,並不希望那個男子再揹負太多。
“那不知驚瀾太子以為朕之提議如何?”
對於眾人的詫然,墨白塵似乎恍然未覺,只舉頭又看向了君驚瀾,君驚瀾卻是看著身旁之人,察覺少女的面無表情和渾不在意,心中卻是怒眾中起。這女人有人給他塞人,她竟也還這般坐的住。
她就當真是一點兒都不介懷麼?
君驚瀾心中陡的升起一股怒火,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恨恨的瞪了一眼少女,他轉頭:“墨帝如此誠意,本殿自是得好生感謝了,恰巧本殿的太子妃一個人實在是孤單的很,有個姐妹與她做伴兒也是甚好的事,本殿自是樂意之至。待本殿登基之時,便會一同迎夢月公主進宮,皇后之位本殿是不能許之,不過,卻會許以妃位。墨帝儘管放心!”
“如此甚好!”
兩個男人不過言下幾句話,卻是註定了一個女子的命運,何其悲哀?洛無憂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卻是有些心口發悶。對於墨夢月,不管她想做什麼,其實她對她說的話都不算是過份。
然則,卻註定要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她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可同身為女子,卻也不可自抑的生出一種悲哀,此時的墨夢月和前世的她,何其的相像呢?
就被人一句話便定下了一輩子的命運,而以君驚瀾的脾性來說,墨夢月的命運,顯然不會太好。她並不會同情墨夢月,可是,卻是油然生出一種對這個時代的憎恨和厭惡。
若是女子的命運也可以由自己做主的話,那前世的她,必定不會落到那種悽慘的下場。今生她奮力的掙扎,一步一步的籌謀佈局,付出了多少的艱辛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然而,即使現在,有些束縛也不是她想掙脫就能掙脫的,有太多的困惑和危險緊緊的纏繞在她的身邊,即使走到今天,離她想要的自由平淡且逍遙的生活,也依然是很遙遠!
“本宮有些不適,想先出去透透氣。”
洛無憂淡淡的說了一句亦不待君驚瀾應聲,便自起身離開了大殿,今日夜宴的目的不過是給墨帝洗塵,而顯然的,將墨夢月塞進君驚瀾的後宮,便也是墨帝的目的,既然他的目的已達到。接下來也就不會再有什麼。
而她今夜的目的也不過是要先探一探虛實,對於墨帝這個人,如今,她也看到了,有了大致的瞭解,任務算是基本完成。
自然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君驚瀾回神之時少女已起身步向臺階,他只看到少女婀娜的側影還有那血紅色的衣襬,在半空過劃過一抹又一抹張揚的弧度,少女步出大殿,絲毫不在意周圍無數觀望的目光。
沉靜之中卻帶著一股肆意的隨性!
作為北國太子妃的貼身大宮女,被毀了容的‘子矜’自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跟了出去,玉瑤看了一下臉色黑沉的太子殿下,蹙了蹙眉福身道:“殿下,奴婢還是出去看看主子吧?看主子的樣子,好像有些生氣了!”
玉瑤稟了一句,連忙也追了出去。
君驚瀾沉著臉,看著那紅色身影已消失不見,臉色更是陰鶩至極。這該死的女人,她生的哪門子氣?該生氣的人是他好吧?身為她的妃子卻是徹底的無視他,不止拿銀針扎他,還任由別人塞女人給他。
現在,還放肆的扔下一句話,撇下他便跑了。
早就知道她不待見他,只待見那個死殘廢,可是她現在是他的太子妃,已然是他的女人。想的唸的就應該是他,當以他為天才對!看來,是他這段時間對她的手段太溫和,太仁慈了。
所以,才讓她如此的放肆!
“驚瀾太子,是不是朕剛剛的提議惹惱了太子妃,你要不要出去看看?順便安撫一下太子妃的情緒?”
“墨帝多慮了,不過是女兒家愛使些小性子罷了,這樣才有情趣,歌舞呢,怎麼的都停下來了。趕緊的都上來表演,可千萬不能怠慢了貴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