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書硯把李琦抱上沙發上,輕輕給她按摩小腿,她最近總是容易抽筋,夜裡偶爾會疼醒,他特地抽空學了一套手法,好歹能紓解一些疼痛。莫書硯暗自考慮這一胎生完以後就不讓李琦生了,實在太遭罪。
“莫書硯,看來這些年我太縱容你,讓你已經變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個小小的莫氏集團,在徐家面前,無異於螻蟻與巨象,碾死它也不過是看我的心情。原本以為你和你父親不一樣,是個聰明人,你終究流著一半他的血,痴情種的性子倒是如出一轍。”
李琦對徐蕾簡直膩味得不行,她既然看不起情愛,當初又何必巴巴著貼著莫澈,不惜拆散人家一對恩愛的小情侶,造了這麼多孽,如今又說這種風涼話,可見她這些年完全沒有反省過,只把錯歸於莫澈的身上。這種人說白了就是剛愎自用,自私自利。
莫書硯面色不動,依舊幫李琦按摩著小腿肌肉,連力道都不曾變過。
“你錯了,我和你更像。”
徐蕾挑眉,“你說什麼?”
莫書硯眼神晦暗不明,語氣透著冷漠,“比起莫澈,我的身體裡,你徐蕾的血脈更強韌。為了得到喜歡的人,可以用盡骯髒卑鄙的手段,得不到她的心,也要留住她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手,這點是不是和當年的你很像?可是我比你要幸運,我愛的人她恰好也喜歡我,所以我才沒有成為現在的你。”
李琦輕輕拍了拍莫書硯的手背,她知道他又犯傻了,明明擔心她會因此討厭他,卻還是要向她展示最真實的自己嗎?經歷了兩世,要是她還不夠了解他,那真是白活了。
莫書硯微微一頓,忐忑的心瞬間被安撫了。他俯身在她小腿上虔誠印下一吻,然後站起身走到徐蕾面前。
他們是世界上擁有最相近的血緣的人,卻也是最敵對的人,只有徹底擊倒對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徐蕾嘴唇微顫,莫澈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汙點,也是她始終無法放下的傷痕。為了得到一個男人,她動用那樣卑鄙的手段,逼走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她不覺得後悔,只覺得可悲。她嗤笑那個男人的痴情,何嘗不是嘲笑她自己。
“你的確和我更像,所以你和我才是同一類人,愛情根本不適合我們。你愛的這個女孩,只不過是個有點小聰明的普通女孩,她現在愛你沒有離開你,只是因為她還不知道你的過去,她還不知道你是一個多可怕的男人,也不知道你現在擁有的權勢地位究竟意味著什麼。當你的真面目被揭露的那天,她真的能毫無芥蒂地接納你嗎?到了那時你能承受愛人的背叛嗎?”
莫書硯冷眼一眯,“你的話太多了。”
徐蕾輕嘆搖頭,憐憫地看著這個和她作對了十多年的兒子,“相信我,那種痛苦你這輩子都不想嘗試。”
莫書硯陰沉著臉,一聲不吭眼神陰騖看著她,作壁上觀的肖縝脊背發涼,莫書硯這是對徐蕾動了殺意。
李琦呵了一聲,依舊坐在沙發上,輕笑著整理自己的衣服,“我不瞭解莫書硯的真面目?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我自己老公是什麼樣的人,難道還需要別人來告訴我?”
徐蕾冷笑:“小姑娘,你還年輕,很多事你可能聽都沒聽過。”
李琦嘖嘖了兩聲,“徐女士,你可真是小看人啊,也許我說一個名字你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李琦笑得一派輕鬆,站起身和她對視,薄唇輕啟,吐出三個字,“喬瓦尼(Giovanni)。”
這個名字剛吐出口,肖縝一踉蹌差點沒站穩,莫書硯也微微訝異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徐蕾臉色大變,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兒子,又看向帶著天真笑容的李琦,眼神複雜到了極點,她大喘了好幾口氣,才冷靜下來。
跟著徐蕾來的軍部精英則面面相覷,不知道喬瓦尼這幾個字究竟代表什麼,連徐家掌權人都能驚訝成這樣。
徐蕾過了半晌,咬牙問道:“你都知道?”
李琦輕點了下頭。
天知道她知道什麼,她不過是聽說過名字,隨口胡扯罷了,跟莫書硯在一起久了,果然臉皮厚多了。在這麼多人面前撒謊半點不心虛。
“知道那些事你還是願意跟他在一起?你不怕他?不覺得他是個惡魔?”
李琦嘴角微抽,她哪裡知道那些事是指什麼事,前世莫書硯和安旭陽在書房裡談話的時候她偶然聽到,大概是什麼義大利黑手黨教父,和莫書硯有生意往來,其他就不清楚了。說到底不過是些殺人越貨的事,這些她徐蕾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