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情痛苦不堪。
李琦勾起唇角,她站起身俯視著安美琪,語氣冰冷,“安家家主安旭陽的車,除了他自己,還有誰能動手腳?何況那輛車是他送給安然的十八歲生日禮物,除了他根本沒有人能靠近。說到底,你只是不想承認,安旭陽是故意在安然的忌日裡殉情,根本不是什麼意外,你不想承認,你最後的親人也要離你而去,是不是?”
安美琪滿面淚痕,她搖著頭,無力地爭辯:“你在說謊,那只是一個巧合……我哥哥怎麼可能會自殺……是你故意要攔下他的車,才讓他出的車禍……都是你害的!林薈都告訴我了,你離開書硯以後過得很悽慘,又拉不下臉回來找書硯,所以才會找我哥!你這個賤人!就是你害的!”
林薈的名字從安美琪口中說出的那一刻,李琦頓了頓,慢慢坐在安美琪旁邊,兩眼放空。
終於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她說不清心裡究竟是什麼感覺,但絕不是欣喜之類的感情。
從安然口中確認了林薈的動機,從莫書硯那裡得知了安美琪的精神病史,又在偶然間想起了前世那輛害她癱瘓的車和安然曾經最喜歡的車很像。而那個日子恰好是安然的忌日。當所有的巧合都組合在一起,一切都順理成章。
也許整件事唯一的巧合,就是她在那天恰好經過那條路吧。
李琦看著哭得悲痛欲絕的安美琪,心裡忽然覺得委屈到了極點,她眼眶慢慢變紅,但語氣依舊強硬,“安大小姐你有什麼好哭的?我才是最應該大哭一場的人吧……安旭陽的車速太快根本來不及避開,我逃過一死卻重傷癱瘓,本以為一輩子動不了已經夠悲慘的了,你這個肇事者的妹妹卻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來找我報仇……哈哈,你們安家人都是瘋子。可我招誰惹誰了?憑什麼我要遭遇這些?”
李琦擦掉快要落下的眼淚,面無表情道:“林薈挑撥離間,想要借你的手來殺我,她很聰明,而你很愚蠢,所以我們都被她玩的團團轉。不過你這個蠢貨卻幸運得不得了,有那麼嚴重的精神病,就算東窗事發,你甚至不用為我的死負任何責任……甚至,連我這個被害者,都不想找你這個可憐蟲復仇。”
安美琪抬頭看她,語氣陰森道:“李琦,你以為你死得冤嗎?哈,我告訴你,一點都不冤,真的一點都不冤。即使我不動手,還會有其他人來殺你,而且會死得更慘……想要你李琦死的人太多了,你該慶幸是我動的手,否則你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解脫。林薈利用我又怎麼樣?你以為她很聰明?哈哈,那個女人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還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她的下場會比我比你都慘!”
李琦皺眉,她冷眼看著笑得瘋狂的安美琪,“林薈是誰的棋子?”
安美琪忽然收了笑聲,她垂著頭,幽幽道:“誰知道呢……”
李琦面色不變問道:“你是怎麼死的。”
安美琪不語,從沙發上起身,慢悠悠走向自己的床,“忘了。”
安美琪當然不是忘了,李琦也沒有逼問的立場,她小口喝了一口桌上的涼開水,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問了那個她最想知道也最害怕知道的問題,“我死了以後,莫書硯……怎麼樣?”
安美琪的腳步忽的頓住了,她頭也沒回輕勾起嘴角問道:“你想聽到什麼答案?”
李琦心一顫,她想聽到什麼答案,其實她什麼都不想知道。莫書硯為她瘋魔為她痛苦亦或是毫不在意繼續生活下去,無論是哪種答案都不是她想聽到的,前者她負擔不了後者她接受不了。
她最終只扯了扯嘴角,聲音澀啞:“算了。”
安美琪坐在自己的病床上,送客的意思很明顯。李琦也不想再多留,她朝門口走去,手摸到門鎖忽然回過頭說了一句:“已經死過一回了,就該好好珍惜自己的命。畢竟,現在什麼都還沒發生。”曾經失去的一切現在都可以補救。
安美琪沒作聲,李琦也不在意,她的提醒到此為止,她的死安美琪即使不是主謀也算是幫兇,她還沒有善良到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詭異地沉默著。李琦心裡有事,實在沒有心思說話,而莫書硯面上淡定實則內心已經起了軒然大波。
因為某種直覺他在李琦身上放了竊聽器,偷聽的結果卻讓他震驚不已。重生這種玄之又玄的事他從來沒有想過會真的發生,但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李琦身上那些不可思議的事全都有了解釋。
為什麼她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會對B市富豪名流出入的場所那樣習以為常,為什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