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冰兒微怒,嗔道。
二當家的拉了阿莫一把,對冰兒笑道:“嫂子不要見怪,阿莫年紀不大,淨說些不好聽的話,你甭理會他就是了。”
因著凌躍的身份在那裡,這夥人對冰兒還是很客氣的。
阿莫被二當家訓斥了幾句,就過來道歉,冰兒也不是小氣的,也沒真和他置氣,便問他說:“你們似乎不喜歡定北侯夫人,這是為什麼?難不成還有過結?”
她當然知道不會,但也只是想問清楚,畢竟洛青嵐就是跟前站著,見她受了委屈,冰兒也不好過。
“嘿,那定北侯夫人遠在京都,和我們能有什麼過結?”阿莫就笑,道,“不過也不怕說,只怕沒人會喜歡她,要我是定北侯,那也選紅紈將軍,不選她!”
周遭一片鬨笑,竟有好些人跟著點頭。
“這是為什麼?”冰兒小心翼翼的瞄瞄洛青嵐,她還是那副樣子,淡然得很。
她又說:“你們說那紅紈將軍美,定北侯夫人那也是傾城絕色啊。”
“是啊,‘傾城’絕色。”阿莫將那兩個字咬得很重,面上厭惡更濃。
二當家就解釋說:“嫂子卻是不知,此次兩國交戰,就是因這傾城色啊,若不是這個定北侯夫人引誘了夜太子,偏又不願和親,這場仗也打不起來。”
冰兒聽他語氣,剛平息的怒氣又上來了,嬌叱道:“誰說就是定北侯夫人引誘夜太子,怎麼就不說是那夜太子品行不端,**燻心呢?”
阿莫又是一陣大笑,指著冰兒搖頭道:“嫂子這就是女兒家女性,難怪都說婦人之仁,這是隨便想想就能猜透原委了,你不瞭解男人,什麼美人重江山輕,那都是別人說的,真要是選起來,誰也知道要選江山了,坐擁江山,什麼美人沒有?要是定北侯夫人無心,那夜太子何必為她大動干戈?”
“你也說江山重美人輕,那夜太子也不是傻子,為何要為了個女子大戰?可見他原是有這心思的,只是拿夫人當做藉口罷了。”
冰兒說:“但凡是見了夫人的,都知道這是夜國造謠,夫人冰清玉潔,斷然不是那些流言中的狐媚子。”
“誰知道呢,嫂子這麼說,難道還見過那定北侯夫人了?”阿莫挑眉,認定了冰兒不會見過洛青嵐,“我看嫂子並非京都人士,你怕是沒聽說,那女子原本就是京都最大的青樓妖滿樓的花魁娘子,後來做了十七太子妃,是當今皇太子休棄了,又才嫁給了定北侯大人,這中間耍了什麼把戲,只怕只有那位第一舞姬才曉得吧,我聽說啊,她和汗皇陛下……呵呵……”
阿莫擠眉弄眼的,最後的話沒有說下去,但那兩聲笑,卻曖昧不明,想說什麼不言而喻。
“你無恥!”冰兒罵道。
“阿莫,休要胡言,淨說些不合時宜的。”二當家也訓斥他,剛毅的臉微紅,給他遞了個眼色,示意有女子在場。
阿莫嘿嘿乾笑兩聲,撿了偏牛肉在口中嚼著,不說話了。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二當家找幾個人陪我守夜,其他人都休息了吧。”凌躍放下手中酒碗,冷冰冰地說。
“這麼早?”阿莫抬頭問完,又低下頭去,像個犯了錯的大孩子。
“反正也都沒有睡意,就再等等吧,”二當家道,“今夜就由我守夜吧,嫂子來了,怎好再讓凌公子勞累。”
冰兒面色一紅,凌躍還是面無表情,道:“無妨。”
二當家的笑笑,轉頭又對洛青嵐說:“小姐若是累了,就先歇下吧,兄弟們給我搭了個帳篷,就讓給小姐了。”
洛青嵐沒有推脫,也沒有點頭,只是靜靜地看著火堆,沉聲問道:“你們還沒說,紅紈和北辰燁,是何關係?”
她的聲音清清冷冷的,比凌躍的更加冷漠,讓人無來由的心顫。
她還穿著火狐裘,隔著火堆三步開外坐著,豔紅的色彩與白雪相映,美得驚心動魄。
儘管她美,卻沒有女子的柔弱膽怯,顰蹙間有種不容抗拒的傲氣,叫人不自覺地想要臣服。
“沒……沒什麼關係。”她看過來的時候,阿莫突然一陣心悸,隨性灑脫的少年,頭一回害怕了。
“你說。”洛青嵐指著二當家,淡淡的說。
凌躍剛要開口,就被她冷眸掃過,到嗓子眼的話,生生的嚥了回去。
還來不及詫異,二當家已經乖乖地開口了,而他張口卻又不曉得該說什麼,就好像被無形之力桎梏,身不由己了。
也只有冰兒是見慣了這份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