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嵐見他模樣,莞爾而笑,她其實是想,亂葬崗有太多冤魂厲鬼,他會重入魔障的。
羽衣這張臉,不笑時稍顯冰冷,猶如冰雕雪琢,美麗卻沒有生氣。
這麼被妖精佔了靈魂,那一顰一笑便都是嫵媚妖冶的氣息。
是以洛青嵐這忍俊不禁的樣子,端的是千嬌百媚,風姿綽約,讓北辰燁看得痴了。
他向來不齒被女色所惑之人,如今才算是瞭解了為何有君王愛美人勝過江山。
他想,為著這盈盈一笑,他也是願意為她傾盡天下的吧。
可是,佳人要的,他卻給不起,也不想給。
佳人要的,是他北辰燁的身家性命。
“嵐兒好大的膽子,這是在戲弄本侯嗎?”北辰燁挑起洛青嵐下巴,邪邪的笑道,“嵐兒方才可是偷親了本侯,怎麼捨得讓本侯去那亂葬崗?你說,本侯該如何懲治你的口不對心呢?”
“北辰燁,你可知我為何親吻你,又為何以言語戲笑於你嗎?”洛青嵐抬眸與他對視,水眸盈波,幾許戲謔,幾許頑皮。
“嵐兒許是見本侯俊俏,情不自禁了。”他邪佞的笑了,有幾分狂傲是真,也有些詢問期待在。
他當然想知道,嵐兒與他玩笑,難得得很。
“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看清你啊,我吻你你會驚訝會高興,我激你你會惱怒會生氣,我不想,只看到帶著溫柔面具的北辰燁。”她皺了皺鼻子,孩子氣的想要捏住他的臉頰。
男人俊逸非凡的面容有著漂亮的輪廓,光滑的面板,卻瘦削得沒有多餘的肉可捏。
難得洛青嵐玩心大起,退而求其次,壓了壓他的臉又才放下手。
“傻瓜嵐兒,本侯對你的溫柔不是面具,是真心……”北辰燁黑眸閃爍,在她額上輕輕地落下一吻,將懷中人兒抱得緊了些。
她竟然是這樣的想法嗎,溫柔的面具……
她可知,唯有在她面前,他才是真正卸下了面具,殘忍、冰冷、嗜血、無情……那些,才是他的面具。
已經戴成了習慣,自己拿不下來,讓他身不由己的面具。
嗅著她的髮香,他閉上一雙讓她看不透徹的眼,心中暗歎:快了,嵐兒,很快我就會讓你看清,我的一切,都讓你知道。
可是,他的貓兒有鋒利的爪牙,有驚人的智慧,有絕世的才情。
這樣近乎完美的她,能否乖乖的等著他,等他了卻了所有俗事,帶她恣意山水之間?
或者,帶她看盡人世繁華。
江山也好,叢林也罷,只要隨她。
“北辰燁,你在想什麼?”她一抬頭,就磕到了他的下巴,生疼生疼的,她卻只覺得好笑。
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是從心底裡湧上來的愉悅。
這是羽衣的心,還是她的心,她分不清,也不想去分辨。
她只知道,這微妙又動人的情緒是他給的,就好。
“本侯在想,嵐兒想要的,究竟是什麼,除了我的命,還有……”北辰燁不情不願的說,“還有司寇彥晞的愛,除此之外,你還想要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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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燁不情不願的說,“還有司寇彥晞的愛,除此之外,你還想要些什麼?”
除此之外,她當是別無所求了,可是……
熱鬧繁華的集市,琳琅滿目的商品,寧靜美麗的湖水,各式各樣的小食,她都很喜歡。
來人世間幾日,洛青嵐也算是見識了些,這裡的一切,都與幽迷雪域不同。
最神奇的,莫過於小碗所說的四季。
羽衣喜靜,性子孤僻得很,加之她存在腦海中的記憶越發的淡薄,洛青嵐已經記不得這裡有些什麼東西,是她曾經眷戀過的了。
除了,司寇彥晞。
所以,現在的洛青嵐,對一切都帶著好奇,只可惜,她剩下的八個多月,不能讓她縱情山水。
“如若可能的話,我想,”洛青嵐掙脫北辰燁的懷抱,走至窗前,指著外面綠意盎然的一片生機,笑道,“過盡人間芳菲色,惟願羈旅看斜陽。”
“好一個惟願羈旅看斜陽,嵐兒想看,那本侯就帶著你去看,桃花會牡丹節,龍舟節中秋宴,賞芙蕖插茱萸,趕廟會看花燈,不知算不算過盡芳菲?”他亦起身,站在她身後。
突然起了風,春寒料峭,洛青嵐覺得冷,抱著手臂卻笑得沒心沒肺,她說:“我可否在八個月的時間裡,將你所說的都看遍?”
接下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