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見沈七張口無言一個官字,榮媽媽心領神會,果然官宦人家才能養出這麼出挑的,不禁開始思量到底出多少錢才能將眼前這個沈七打發了。
沈七見榮媽媽稍一沉思,伸出一隻手。
沈七眼中一喜“五十兩!?”
黃錦在旁邊一陣鬱悶,原來他才值五十兩,那知道榮媽媽隨後一句號更讓他氣得吐血。
“五兩!”
沈七這下不幹了,你花滿樓找個稍微上等一些的小倌睡上一晚都不止五兩銀子,自己帶來這個模樣沒得說,年齡剛好又合適,給這老鴇帶回去一□搞不好成個頭牌,到時候能賺多少銀子,這才出五兩銀子沈七覺得虧。
“榮媽媽你這也出的太……喲!這不是花管家。”
黃錦一陣惡寒,不為別的,只因為自從他被那個榮媽媽看過以後,就被另一個傢伙盯著直瞧,經沈七這一喊,黃錦才知道看他那人是個管家,不過那人貌似從他們進來就已經在了啊,聽沈七口氣好像人家才來一樣。
“小七啊!這時節不在衙門當差你們鄭師爺知道麼。”花管家一搖三晃的跺了過來,其實他是故意這麼說的,要知道沈七他們私販官奴的幕後大老闆就是那個鄭師爺,不過鄭師爺做的是大宗買賣沈七吃的是殘羹剩飯,不過即便吃這殘羹剩飯也是要上供的,而這位花管家跟那鄭師爺卻是極熟的,沈七現在要收了他的錢回頭就得備份禮孝敬師爺去,一般來講沈七是不願意跟這位做買賣的,可惜今天城裡另外一家妓院的老鴇卻沒來,價錢被榮媽媽壓的極低,他不甘之下開口喊了花管家過來。
“我家少爺年初就要回來,缺個伴當,小七手裡這孩子瞧著不錯,榮媽媽就容我承個先。”
“哪裡,哪裡,奴家那兒敢跟花爺爭呀!我們花滿樓往後還要承蒙花爺照顧那。”榮媽媽頃刻間就笑開了,一臉陽春的樣子誰還記得剛剛黑著臉跟沈七談價的樣子。
稍頃,花管家跟沈七交割完黃錦賣身契,沈七揣了揣懷裡的兩個銀元寶,看著分量足有二十兩,興高采烈的回去。
“往後你就是我們閻府的小廝了。”花管家揚了揚手中的賣身契。“還不快走。”
……
黃錦一覺醒來,恍然記起昨日的種種,跟著花管家一路進了閻府,洗刷吃飯最後被安排進了下人房比較偏僻的一間小隔間,有十幾平米,南北牆上都有窗子,床在東北角的架子床,雖然樣式簡單,漆色有些黯淡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但木料作工都很不錯,席子被子都是半新的,床腳處有一個木製的臉盆架和一個櫃子,除此之外就再無其它了,不過對於隔了好幾多天才碰到被子的黃錦來講已經足夠,再加上那時候已經累極基本上是沾床就睡。
第二天一早
黃錦跪在床上伸手略開一道門縫,清晨的冷空氣像小蛇一般的鑽進裡衣的縫隙裡面,黃錦一個機靈又想縮回溫暖的被窩,但一想到今天要跟花管家去見傳說中的閻老爺立刻打消了繼續暖被窩的念頭,因為昨兒他聽的清清楚楚,不懂規矩那可是要吃板子的。
一件半新不舊的夾襖,一條白色的棉褲,外罩一件青衫,雖然一看就知道是別人穿過的舊衣服,而且穿起來黃錦才發現並不合身都有些大,不過料子倒是上好的,穿著很舒服,不像衙門發的麻布囚衣總感覺面板扎扎的。
匆匆在井裡打了桶水,用鹽水刷牙、淨面,一頭半長不長的頭髮也用布巾紮好,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前廳,卻發現花管家早已經等在前廳的迴廊那裡了。
“花爺早。”依然是昨天的那種眼神,好像在看一件貨品,黃錦被盯得很不習慣,小心翼翼的鞠了個躬就把頭低的低低的看自己鞋面,眼不見為淨麼,可誰知道別人偏不讓他如願。
“頭抬起來讓我瞧瞧。”
聽著那陰顫顫的聲音,黃錦心裡一通大叫倒黴,可還是隻能乖乖的把頭抬了起來。
“恩,不錯,不錯。”連說兩個不錯,花管家嘴角微微上翹,那表情就好像老貓看見大老鼠,黃狗遇見肉骨頭,要黃錦真是剛開始發育的奶娃也許不知道,可現在那眼神裡面包含的東西直讓黃錦打幾個冷顫,可面上卻是不敢表現出半點,露出一個誰都會的標準式傻笑。
“昨兒你也知道了,這裡是閻府,我呢是這的管家,以後要聽話,要守府裡的規矩,知道了麼!?”
花管家講的時候聲音不大,卻偏偏在聽話兩個字上加重了音,聽得黃錦又打了個寒顫,面上就更顯得可憐了。
“是,我……一定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