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的悲傷往事,卻又痛不起來,那笛聲中的淡然……飄渺空蕩而又不容忽視,粗粗聽來,也如痴如醉,竟被其中的傷感而觸動,細細聽來卻又倒退三步,只為其中夾著的淡漠而寒上幾分,比這深秋更寒上幾分。
許久,笛聲停下,卻有一聲冷哼毫不客氣的響起。張展眯起一雙虎眼,緊皺起的濃眉中夾著兩分怒意一分鄙夷。
那突起的山丘上的人影聽到冷哼聲倒是微微一顫,消瘦的身子上裹著有些太過寬大的長袍,秋風吹過,長袍的下襬竟斜斜地飄了起來,俊逸的側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了稜角分明,線條深刻尤為那影添上幾分冷冽,黑綢般的長髮似覺得最簡單的髻式都多事劍只是簡單的束到頭頂,留的亂舞的髮絲在空氣中張狂著,在那一片淡黃的秋景下,整個人散著某種不食煙火的神秘感。
江樹暗暗感嘆,看得有些痴了,卻偏偏被自己的主子一聲冷哼弄得清醒了幾分,雖然不覺得看一個同為男人有什麼不對,畢竟前任谷主開了先例,和自己的師哥廝守了終生,這雖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但也不是什麼秘密。可難免為自己的痴態有些臉紅,真是……他抬頭看看自己主子有些陰黑的臉色,不免又嘆了聲雖不是很意外也不免感慨,這麼美的一副秋景“美人”圖,怕是自己的主子是一點也沒有意識到。
遠處傳來嘶叫聲,接著空蕩的谷中響起了馬蹄奔跑的聲音,由遠及近,如同狂跳的故地鼓點越來越急,如閃電在谷中劃過的馬鳴聲野性而狂野。
江樹震了下,這馬蹄聲和嘶鳴聲……
☆、07(回憶)
那邊一團如烈火般的紅色不出意料的闖入同時三人的視線,在一片蕭條的黃色中飛速的燃燒過來,所到之處,景物都退了色,即使是萬葉翻飛和它比起來竟也只能做毫不起眼的背景之色,獨獨留下一團嬌豔,讓人不能移開視線。狂野的火焰奔到山丘上人的旁邊,就那樣靜靜地熄了一身的色彩,頭低了下來,讓一雙手沒有惡意的撫上自己的背,輕順馬毛,那團勾人的火焰竟硬生生的成了毫無自知的人的點綴!
世間萬物,哪能抵上此刻一分一毫的驚豔!
江樹終究嘆出了聲,有些語不成調:“它它……”一手指著那被毒谷成為“不可馴服的馬”——烈風,雙眼瞪大,臉又開始漲紅卻不能言語了。
張展上下打量著山丘上的人不禁怒意又上了幾分,顯然認出來那人就是一個月前的某人。
“劍天的醫術真不敢讓人恭維。”張展冷冷哼了句,眼掃過那瘦長的身影,真如女人的消瘦,張展不禁眯了眼,一連串發出時冷笑,是冷諷,是不屑,是謾罵……
紫默回過頭來,濃睫輕抬,掃過張展和江樹的視線並未在他們身上停留太久,沒什麼變化的移到其他地方去了,沒有驚訝於恐懼只是淡然的似笑非笑的看了一週,最後停留到張展身上,如煙的眉輕輕折起。這人好生眼熟。
張展一個月前就不太相信這人真的失憶了,可此刻親眼看到那人眼中沒了傲氣,連冷漠也似有還無,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這一切讓張展有些莫名的怒意!好一個冷傲的人!失了憶就當真轉了性,成了一個文文爾雅的書生不成?張展冷笑一聲,不顧江樹臉上的驚訝之色,直直走過去。直到那人飄起的長髮擾上自己的肩,張展停了下來,眼瞟上那人傍邊低著頭溫順如貓的烈風,目如星火咬牙切齒:“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馬嗎?”
“無所謂,重要的是,它,只能聽的懂我的呼喚。”紫默定定看著眼前這個雖然滿面疲憊卻眼閃精光的人, 莫名勾起一股叛逆與野性來,還未來的及思索,話已經脫口而出:“我只知道,它,是我的。”
張展一把抓起那人的領口,眼中的怒火越燒越高,牙咬在嘴裡咯咯直響一雙虎眼眯了很久才幽幽的道:“好,很好!”張展眼中的閃亮一瞬即逝,氣極反笑:“真是好!”該死,這該死的!
江樹站的遠,哪裡聽的清楚兩人說了什麼,看見紫默依舊一臉溫和,而自家主子卻陰黑了臉一把揪著人家的衣領,只當是自己主子脾氣不好,趕忙三步並兩步走到山丘上抖抖索索的喚了聲:“爺——”
張展氣的直哆嗦,卻找不到話可說,好一會才一鬆開手中的衣領,黑著臉瞪了一眼江樹,冷哼出聲長袖一甩,幾乎要憤憤而去。
土丘那邊一聲朗笑傳來,張展濃眉還沒有展開,回頭看見一身深藍色的長袍的徐陌生正揹著手正往這邊走了過來,行了彎了彎腰:
“三谷主,何時回來的?”
張展看了眼徐陌生臉上的笑容,濃眉皺了皺,但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