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偷偷瞧了她一眼,見她仍是先前在雜役房那般隨和平易近人的樣子,遂大著膽子,清了清嗓子道:“娘娘先前讓泉公公囑咐奴才多加留意關月盈的一舉一動,奴才一直謹記在心,就在剛剛,奴才見她去了雜役房最偏僻的一處角落,因著娘娘還交代要特別小心,所以奴才不敢跟著進去,估摸著,她應該是見了什麼人,依娘娘看……”
“你做的很好。”清舞唇角的笑意慢慢擴大,“不要驚動她,繼續給本宮盯著她就好!”她先前還擔心那個女人沒辦法傳訊息出去,想著,要不要幫她一把,現在看來,倒是她多慮了。
“奴才明白,只是……”李公公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試探的問:“她既然能下床走動了,奴才瞧著,是不是也該給她找點活幹,畢竟她現在也不是什麼娘娘了。”
“那是自然。”清舞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之前本宮在那裡做過什麼,給她安排雙倍的就是了。”
“奴才領命。”李公公小眼一眯,笑的有些奸詐,自從這關月盈封了貴人以後,就沒少找他的麻煩,要不是有清舞多次解圍,只怕他早就死在那女人手上了。
風水輪流轉,她總算是又栽在他這裡了,怎麼著也不能便宜了她?
清舞睨他一眼,只當不察他的心思,有些疲憊的說:“公公你的病情也算穩定了,但還需要多加調理,春影你去庫房尋些珍珠給公公入藥,本宮今日也累了,就不多留公公了。”說完,不等李公公謝恩,她已經起身,越過他,向臥室走去。
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眼,她唇角替代上一抹冷笑,關月盈,你果然耐不住性子,那麼就好好看看你自作聰明的後果!
“無月,你明日去回了太后娘娘,就說本宮身體不適,就不陪她老人家聽戲了。”
皇上已經走了一天了,她當然知道,聽戲只是個幌子,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她與太后的一場好戲,她又不是什麼伶人名角兒,自然不會當別人消遣的物件!有所圖謀
“娘娘,何太醫來了。”清冷的聲音響起,無月已走到床邊,伸手勾起帷幔。
清舞坐起身,淡淡的吩咐道:“讓他在暖閣候著,本宮稍後就到。”看了一整夜的脈案,她的頭昏沉的厲害,起的也比往日晚了半個時辰。
無月應聲退出臥室,春影與夏蟬隨即端了盥洗用具進來服侍她洗漱更衣。
整理妥當,清舞步入暖閣,止了那相貌儒雅的年輕太醫的禮,徑直走到明床前坐下,屏退了眾人,開門見山的說:“本宮找何太醫來,是想了解一下丞相大人的病情,希望何大人能如實相告。”
何銘面色微微一變,垂首謹慎的回道:“丞相大人是兩朝元老,一直為國事勞心傷神,以致身患重疾而不自知,長年累月下來,心肺俱損,已是病入膏肓,藥石無靈,微臣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好一句盡人事,聽天命!”清舞粉唇輕啟,語氣卻極為冷厲,抬手將炕几上的一本冊子揮落在他腳邊,“太醫院的人,果真是隻拿俸祿不做事,一句病入膏肓,藥石無靈,就想搪塞糊弄過去,這等庸醫,依本宮看,真應該讓皇上下旨,將你們一個個都拖出去砍了才是!”
何銘定睛一看,見腳邊之物正是那詳細記錄慕丞相病情的脈案,他亦早有耳聞,上座的女子,精通醫理,曾為皇長子殿下治過病,那可是連院判大人都束手無策的頑疾。
他心下已瞭然,這皇貴妃並不是無事生非,而是確有醫治慕丞相的良方。
想到這裡,他躬身行禮,無比謙恭的說:“微臣無能,還望娘娘賜教。”
“你無能?”清舞一手托腮,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冷笑道:“究竟是無能,還是故意為之,本宮真的很想知道。”
何銘心下一顫,面上卻依舊平靜,“娘娘此話何意?”
“太醫院前任院判應該是何大人的父親吧!”清舞抬眸,直視他漆黑如墨的雙眸,徐徐說道:“當年祥嬪有孕,皇上極為重視,除了專職為她看診的胡太醫外,就只有院判大人能接觸到她的安胎藥,雖然祥嬪是假孕欺君,但你父親助紂為虐,幫淑妃毒害龍嗣,同樣是誅九族的大罪,皇上賜他一死,你卻心生怨懟,覺得是慕皇后從中作梗,想要一箭雙鵰,同時除去淑妃和祥嬪兩個眼中釘,而你父親是無辜受累,所以,你想要報復慕皇后,但她已仙逝,你又正好受命為慕丞相診病,便心存歹意,欲置其於死地,本宮說的可有錯?”
“娘娘誤會了,事情並非是您想的那樣。”何銘趕忙解釋道,“娘娘入宮時日尚淺,對宮中這些陳年舊事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