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舞,乃滿洲筵宴大禮,典至隆重。今歲皇太后七旬大慶,朕亦五十有七,欲親舞稱觴。’一語,想來是要效仿老菜子。
“你皇阿瑪也跟個孩子似的。”仁憲太后雖然這麼說,臉上卻是溫和的笑。想來這個並非親生的皇帝兒子對她這般孝順恭敬,這一生也是無憾了。
到了晚間,先前的大型歌舞過後,果然見康熙上了臺,一手在額前一手背在身後做盤踞狀,倒是有幾分蒙古摔跤的味道。只是這舞要比那個複雜的多,既要考研體力又要考驗身體靈活度。其中多數的動作是在模仿滿族沒入關之前打漁狩獵的動作。表現出滿族這個關外民族的小勇和彪悍。
清韻坐在下面看著,倒是當真為康熙捏了把汗。他已經年近六十,雖說身體不錯可畢竟是上了年紀,她真怕有什麼萬一。好在一直到整支舞蹈結束都沒有什麼讓她擔心的事情發生。
康熙從臺子上下來,一時間眾人山呼萬歲的聲音似乎要衝破雲霄一般。他走到仁憲太后面前行了個禮“兒子祝皇額娘福壽綿長。”
仁憲太后將他扶起,笑著道“皇帝有心了,哀家很是喜歡。”
康熙落座,讓眾人起身,從清韻手中拿過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低聲問“朕還沒老吧?”
清韻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第56章 和嬪邀琴
又是一年夏秋之交,這一年的木蘭秋禰清韻並沒有跟著御駕去。一來是過了年之後她的身體越發的憊懶,大病消災的總是不間斷。二來是她知道近些年都是些多事之秋,著實的不想摻和在其中,便能避便避。好在康熙體恤她體弱並強求,留下宮中醫術卓著的太醫在她府中,便帶著皇子阿哥浩浩蕩蕩的出了北京城。
她進來心境越發的平淡,似乎到了返璞歸真的年紀。前些時日還對惦記著宮內朝堂諸多煩心之事,如今越發的覺得一切都有定數,便是憂心也沒用的。蘇麻拉姑於去世之前曾留信與她,因為這期間輾轉多事竟是遲了近四年她才看見。信中所言並不多,也無甚重要之語。之事要她好自珍重,只不過言談舉止之中倒是佛性禪理甚深。清韻本就看些佛經尋求靜心靜性,因為這封信倒是信起佛來。每日裡也是燒香叩拜抄送經文。倒是真真的靜心淡然了許多。
“也不知道雲輕在草原上如何,雖說是盛夏。到底晚上風硬,她又貪玩。”清韻手裡捻動著佛珠,從佛龕前起身,對著凝露道。
“有額駙照顧著呢,您就儘可放心吧。”凝露攙著她道榻前坐著,笑著道,一邊遞了茶給她。“再者還有皇上,以皇上對小格格的寵愛您還擔心些什麼呢。”
她抿了口茶,點頭笑笑。也不過是近一個月未曾見到女兒心裡便是十分惦記,當初三年所見不也只是寥寥數面麼!“總是我過憂。”她抬頭看凝露。“你的頭髮都白了。”
“奴婢都是四十多的人了,有白髮在正常不過。世上有多少人能夠像格格一樣青春不老容顏永駐的。”凝露看著清韻道。
清韻一愣,她從不曾注意過自己的容貌。“我沒老麼?”
“格格自己看看便知道。”凝露說著拿過來鏡子給她看,那鏡子是一塊水銀鏡子。為藩國進貢,康熙覺得照出來的人影兒甚是清楚便給了她。
清韻望向鏡中,裡面的女子果然並不像是三十幾歲年近四十的人。她甚至覺得有點兒陌生,能夠容顏不老是一個女子一生的夢,可是當年僅四十時突然發現自己的容貌和二十年前並無變化清韻卻只覺得可怕。因為自己的靈魂並非這個時空的,所以便可以容顏不老?可是她早已經融入了這個時代,甚至許多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她將鏡子扣上,揮手讓小丫頭拿走,眉毛皺了起來。
“格格怎麼反倒不開心了?”凝露不解。
“也沒什麼可開心的不是,說出去別人還得以為我是個妖精。”清韻笑著道,自己心裡顯示一驚,可不就是麼。如果自己把自己所說的一切講出來,只怕世人都會以為她是妖精呢吧。
“瞧格格說的,還不準人家駐顏有方麼?”凝露打趣,清韻笑笑只得把一切擔心壓在心底。
九月末康熙迴鑾,清韻應詔進宮。
康熙雙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細細的給她號脈。收了手之後面上滿是愧疚之色。“你自從出嫁之後身體便不比尋常,這一二年間又為了朕,胤礽等事操心之極,身體愈發的不好。朕是有愧於你啊。”
“阿瑪說的是什麼話?”清韻將自己的袖子放下,笑著道“你是我阿瑪,胤礽是我弟弟。為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