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尾音上調,顯得邪魅而不輕佻。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啊。”
“天兒……”那人似是無奈開口。
我反握住他的手,頹然一嘆,“只不過是怕你離開罷了。”
殺阡陌一霎那間就沉默了。而後他勾唇笑了。這抹笑,飽含了溫暖,我看得出來。我猛然生出一種害怕的感覺,為什麼會有溫暖呢?他的笑容不是隻會對花千骨綻放的嗎?他對我應是如過去那般,漠不關心的啊,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似是退縮一般,我握著他的手漸漸鬆開,殺阡陌好如察覺到了我的異常,反手拉在了我的腕間,他微微眯起了眼,“天兒。”
我默默嘆息一聲,我怕是中了那惑人心神的毒了,而這□□,便是眼前這人,我決定裝一回痴兒,學著他方才的語氣,語音上揚,“嗯”了一聲。
殺阡陌略有詫異的睜大了眸子,極黑的瞳仁散發著琉璃般的光澤,唇角笑意卻並未收斂,那神色魅惑到了極點,我一時竟是看痴了,不由自主的開口,我道,“殺阡陌,你真的好美。”
殺阡陌笑容更盛,他抬手輕輕撫在我蒼白的面頰之上,指尖流連於我的唇邊,“天兒,其實我明白的。”那人聲音極盡的溫柔,我眨了眨眼,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唇瓣上忽而傳來了溫潤的觸感,是殺阡陌。
他……吻了我。
時光於這一刻凝止,我突然感覺什麼都不重要了,所有的委屈都在這淺淺的吻中煙消雲散,所有的思緒都不復腦顱之中。我的世界裡就只剩下了他,和他的吻。
殺阡陌說,“好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暖麼?嘿嘿。
終於表白了。
☆、陽春白雪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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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相擁,殺阡陌抱著我半刻無言。我面色微紅卻並沒有推開他。
“殺阡陌?”我只能這般喚他。
良久,殺阡陌鬆開了我,他轉而握住了我的雙肩,直視著我的雙眸,“天兒,好姑娘,看著我。”
我無由便抬眼看了他,只一眼,便醉了,“怎麼了?”我這般問他。我直覺他有話要說,卻又猜不到他要說些什麼。
殺阡陌看著我,“好姑娘,長留並不太平,你要小心。”
“哎?”微微提高了音調,我不解問道。殺阡陌說長留不太平?我怎麼沒有發覺呢?
殺阡陌輕皺了下眉頭,“天兒,不要問為什麼。”
“好吧。”我聳肩,再次對上他那深邃的眸,道,“我相信你呀。”
殺阡陌一愣,“相信我”
”對呀,相信你。我一直都是信的。”我如是說到,神色真摯不見有一絲虛假,這話是真真正正的實話,雖然我以前曾懼怕,憎恨過他,但我一直是相信他的,知道現在,所有都不一樣了的現在。
殺阡陌聞罷便是微笑,而後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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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我來說,而後的時光便極為平靜了。殺阡陌會時不時來看看我,我也會時不時去七殺看看他,我們相敬如賓,相處其間卻又多了份暖意。
沒有人再提起那個吻,一切都仿若回到了從前,我們那相擁的時刻。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例如,仙劍大會,例如,花千骨開啟的洪荒之力,再例如,就是現在了,花千骨回長留受審。這件事殺阡陌也是知道的,但他什麼命令都沒有對我下達。
兩日後,長留公審花千骨。花千骨被賜銷魂釘之刑。當即我便是愕然。身側不知是誰發出一聲輕嘆,道是,花千骨活不過了。我沉默,花千骨卻是活不過了,長留銷魂釘,長留酷刑之首,幾乎無人可在此刑下存活。只有挫骨揚灰。
我心中兀然就升騰起了一個念頭,我要救她!我答應過殺阡陌的,我要保護她!
商琴是個守信之人,霓漫天也是,我從不做違背本心的事情,既然答應了殺阡陌要保護花千骨,
那麼這件事我便一定要做到底。
於是我站出身來,對那高高在上的三尊作了一揖,“弟子有要事,稟報三尊。”
笙簫默眉間一挑,望了眼花千骨,道,“說。”
我道,“弟子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