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自袖內滑落,直直向笙簫默前心遞出。笙簫默不閃不躲,只略略一旋身,腕間微動,橫蕭便徑直抵上了側刃,叮的一聲脆響,巨大的靈力自兵刃相接處迸發,四下靈氣激盪。
“阿碧!”笙簫默皺了眉,足尖輕點,一瞬便現於她身旁,方想說些什麼,卻見得商碧落神色登變,極是難看,耳邊風聲忽疾,抬首,一道雷劫竟已自穹頂劈下。
笙簫默悚然一驚,只來得及將商碧落推離,竟是毫無一分準備的接下了這迅猛的雷霆之力。
一切皆在火光電石間發生,待得商碧落轉身,笙簫默已是半跪在地。她急忙上前扶了他,只見他面上泛著絲絲殷紅,原先溫潤的唇色此刻竟是豔如丹朱。淚水自商碧落眼角滑落,正巧滴落在他唇際,笙簫默勉強微笑,“阿碧,不要哭啊,我最是不會哄女孩子了,你……若是不哭了,我便陪你去看遍大好河山可好?——還有蠻荒,我們現在就去罷?”
商碧落顫抖著雙手與他十指相握,她又怎會不明,雷劫已至……原來,笙簫默的劫一直都是她!
輕輕摟住他的脖頸,面頰相貼,淚水交融……他,也流淚了嗎?
——“阿碧。”
——“嗯?”
——“阿碧。”
——“師傅?”
——“阿碧,你總是獨一無二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商碧落和笙簫默的故事。
解釋一下他們之間的牽絆。
下一章回第一人稱,繼續走劇情。
☆、醉漁唱晚
殺阡陌又現長留,想必還是因那花千骨之事。
我扶住踉蹌起身的子畫師兄,握在他蒼白的左腕間,“師兄,我陪你去。”
子畫師兄一怔,眸光漸漸染上溫暖的色澤,他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阿琴,你不必的。”
粲然一笑,我眨了眨眼,“我們是親人,不是嗎?”言語間一頓,“除了姐姐,阿琴只有師兄們了。”
所以,我是不會讓師兄你受傷的。
子畫師兄罕見的沉默了半刻,他忽而道,“阿琴,碧落她……還好麼?”
我微笑著低垂了眸,手依舊握著他的腕子,“姐姐,心病難醫,怕是……”話鋒一轉,我又道,“能活著,總是好的。”
寂靜蔓延。
右手扶上我的肩,子畫師兄輕輕開口,一字一斷,言語清晰又鏗鏘,字句重逾千斤,“阿琴,這是長留虧欠你們的,請你轉告碧落,長留,永遠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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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絕情殿的那一剎,我感受著陽光的溫度,極輕極淡的笑聲逸出唇間。
沒想到啊,再次見面不是在蠻荒而是長留山前;沒想到啊,再次見面不是合作,而是兵刃相接。
子畫師兄頗有詫異的望我一眼,“阿琴?”
食指輕壓唇上,我再次眨眼,卻岔開了話題,“子畫師兄,你還記得嗎?當年阿琴最是喜歡和師兄待在一處了。”
摩嚴師兄太嚴肅,笙簫默太會鬧騰,自然是安靜的子畫師兄最好相處了。
子畫師兄聽聞,不禁輕巧勾唇,剛想回答些什麼,卻被一人打斷。
清風裹挾著他的話,熟悉的邪魅嗓音,其間卻少了溫柔,多了抹冷硬,“白子畫,好雅興呀。”
我心下一涼,鬆開了子畫師兄的手,上前一步,接下他的挑釁,“七殺魔君殺阡陌,當真好威風,好煞氣。”
——“不若,我們比上一比?”
殺阡陌挑了眉,明顯是不認得我,他攏了攏袖口,慢聲道,“哦?”
轉身對子畫師兄點了點頭,我輕喚,“碧落。”下一刻,煞氣四溢的長劍便現於人前,劍柄處用優美篆書刻有“碧落”二字。
正是蓬萊碧落劍。
“請。”我微笑。全然不理會殺阡陌那愕然的神色。
只見殺阡陌極快的閉眼,再睜開時眸底已是毫無波動了,他一笑,端的是風華萬千,“卻之不恭。”
話音剛落,他便徑直攻來。
我一皺眉,這般生猛打法,素來研習法術的我可並不佔優勢。雖是這般想著,但形勢不饒人,當即旋身,將碧落劍橫於胸前,推出,不躲不閃的以其為媒介接了殺阡陌的這一掌。
不料殺阡陌這掌卻是點到為止,只輕輕觸及了劍身,而後身形便鬼魅的閃過,瞬間繞至我身後,抬腕欲擊我後頸。
方交手便直擊我不可不救之處,殺阡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