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
再看他時,他已然斃命。且是死不瞑目。
沈諾站在族長身旁良久,方才蹲下身,將族長手上的扳指摘來下來。輕輕一扣,一顆純白色的丹藥就從扳指裡滑了出來。
長生丹。
沈諾想要笑,卻又笑不出來。
過了一會,他才將長生丹送到口中服下——沒有到嘴的東西都不是他的,他一定要吃下去才算數。
長生丹入口即化。吃下長生丹,沈諾抓著那隻模樣奇怪的扇墜,消失在了房間裡。
與此同時,沈家的防禦陣終於被破,沈家築基期的修士無一生還。
二長老在尋找沈諾的時候,發現了孫女沈十一的身體,他逼迫大長老在他之前自殺,親自廢去了沈遲練氣五層的修為,這才將沈遲和沈七用萬里傳送陣送走。
而他自己,則抱著沈十一的屍體等著那些前來侵犯的“仇人”,在他們靠近他時,自爆而死。
☆、笨蛋
沈諾曾經無數次的想過,他和那個人再一次見面會是怎樣的場景。
他身上帶著前世那人送給他的掩飾體質的銀環,元嬰初期及以下的修為都看不穿他的夫侍體質。如此一來,他和那個高高在上,擁有天靈根修為的男人,彷彿沒有了交集。
前世因為他的夫侍體質,他才會被送到那個人的身邊,被當做夫侍來讓那人提高修為。
而這一世,沒有了這一重的顧忌,沈諾以為,至少在他結丹之前,都沒有機會見到那個人了。即便見到了,大約也是他屈膝對著那位男人下跪,口中高呼“前輩”二字吧?
然而世事難料,沈諾怎麼也沒有料到,他逃出沈家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男人。
彼時他是練氣期三層的小修士,一手握著那隻模樣奇怪的扇墜,一手抓了一把符籙,戒備而慌張的突然出現。
而那個男人,則一襲玄衣,身量頎長,五官硬朗,一雙眼睛漆黑而深邃,彷彿一眼就能看透人心。
他仗劍而立,看向沈諾的表情,如同一隻小小的螻蟻一般,渺小,懦弱,甚至不值得他提起興趣。
他不是劍修,卻總是喜歡將自己偽裝成一名劍修。這個毛病,從沈諾認識他的時候就有了。
就像此刻,他亦是將自己當成劍修,一劍抵在沈諾的喉嚨上,聲音冰冷的道:“你是誰?”
沈諾冷靜了片刻,將手裡的扇墜舉了起來——這個扇墜和他送給沫兒的扇墜上所刻的傳送陣法是成套的,手執兩個扇墜的人,可以輕易地將自己傳送到另一個人的身邊。
當然,這兩人的距離不能過遠。二長老手中的萬里傳送符能將沈七和沈遲傳送至萬里之外,而沈諾的傳送陣法,則只能在兩個扇墜距離千里之內的時候,方才有用。
而沈諾之所以敢將這個扇墜送給沫兒,甚至讓沫兒送給其夫婿,無非是因為,沫兒也好,沫兒的夫婿也好,都只是凡人。千里之路對練氣期的修士來說都不好走,對凡人來說,就更加難走。沈諾相信,至少三月之內,還在新婚期的沫兒夫婿,是不會離開沈家過遠的。
而此刻現在沈諾沒有傳送到沫兒夫妻身旁,卻傳送到了這個人身邊,很顯然的,是這個人強行將那個傳送用的扇墜“搶”過來了。
他見了這扇墜,果然收起了劍,不客氣的將沈諾手中的扇墜搶了過去,然後又取出他先前得到的那個扇墜,開始盤腿坐下,研究起了兩個扇墜上的傳送陣法。
沈諾心知此人對陣法的痴迷,見狀也不奇怪。他遲疑了一下,抬步試著離開,那人驀地抬頭,目光直直的盯著他。
沈諾只好停下來,第一次開口道:“晚輩與故友相約,就不打擾前輩了。”
少年聲音清冽,如泉水叮咚,清澈而暖人心扉。
那人只覺這個聲音好聽極了,比他曾經在幻境中聽到過的聲音都溫暖。
一炷香之後,見那個少年還保持著作揖的姿態,他才緩緩道:“墨君琰。”
少年一愣,一雙勾魂奪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向他:“什麼?”
墨君琰心頭一跳,不自覺的重複了一遍,“墨君琰,我的名字。”
莫名的,他很希望這個好聽的聲音能喚出他的名字。
沈諾如今和墨君琰沒有任何關係,因此只恭敬地道:“墨前輩,晚輩不想失約,不知……”
墨君琰掩住心中的失望,直接打斷了他:“你修煉了夫侍功法?”他見到這個少年的第一眼,就看穿了少年修煉的功法有異。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