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賀蘭公子。要是賀蘭公子早一步出現,早一步將沈九護在他的羽翼之下,她也好,高祖也好,誰稀罕去動那個沈九呢?
墨雲衣氣得不行,可是想到一直疼愛她的兄長,她很快就把一切怒氣都壓了下去。
她再不對,做錯了再多事情,沈九千不該,萬不該,將渡情劫的主意打到了她的兄長身上。
修煉誅情訣者,此生必負一人。
這件事原本沒有多少人知道,可是如今小竹峰峰主沈九修煉了誅情訣,這件事也幾乎是盡人皆知了。
墨雲衣一想到自家兄長與沈九那般親暱的出現,再想到沈九很可能就打著利用她的兄長度渡劫一事,更是幾乎壓不住心頭的怒火。
沈九,你好大的膽子!
墨雲衣吞了一整瓶的丹藥,勉強恢復了修為,壓住了臉上的怒容,這才抬步走進了大殿之中。
大殿佈置的金碧輝煌,極其俗套。
墨雲衣輕蔑的掃了一眼,然後看向端坐在首位的沈九,咬了咬牙,竟直接衝著沈九,雙膝一軟,跪在了殿上!
姚莫謙站在沈諾旁邊,眯著眼睛看向墨雲衣,眼中的戒備更甚。
沈諾反倒不覺得墨雲衣下跪一事有什麼了。
他差不多已經想到墨雲衣要說什麼,要為什麼事情求情了。
果然,墨雲衣見沈諾和姚莫謙都不說話,她才不得不開口道:“雲衣來這,是想求沈峰主一事。只要沈峰主答應,雲衣願意做任何事情報答沈峰主!”
然後她便抬頭看向沈諾,目光竭力溫柔,卻仍舊壓不住那絲不屑。
是的,不屑。
墨雲衣從來就沒有看得起過沈諾,就算沈諾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練氣期的無人依靠,更沒有什麼身份的小弟子了,墨雲衣依舊沒有看得起過沈諾。在她而言,沈諾連賀蘭家的姓氏都沒有改,那賀蘭公子對他的看重,或許,也只是表面?
沈諾這才看向墨雲衣。
他看到了墨雲衣眼睛裡的東西,倒也沒有戳破,而是問道:“何事?”
墨雲衣咬牙道:“雲衣想求沈峰主,放過雲衣的兄長。家兄所求乃自在道,重情自在,而峰主修煉的卻是誅情訣。峰主一旦誅情,便是長生大道,指日可待;可家兄若是成為峰主所誅之人,那麼……”墨雲衣聲音放低,閉了閉眼,道,“家兄的長生道,卻會從此斷絕,終生無法成大道。”
墨雲衣再驕縱,她也只對外人驕縱。
她此生最重要的二人,一人是玄青道君,另一人則是一起長大的兄長墨君琰了。
“峰主若想找人勘破情劫,我願意代替兄長!”墨雲衣目光灼灼的看向沈諾,“我可以做任何幫峰主勘破情劫之事,捨棄金丹修士的尊嚴,只求峰主放過家兄!沈峰主,你可願成全我們兄妹?”
墨雲衣原先還不知道自己來找沈九所謂何事,可是這些話說了出來。墨雲衣便知道了。她來找沈九,不是為了“教訓”他,而是為了“解救”墨君琰。
想到這裡,她的想法更堅定了:“沈峰主,成與不成,還請……”
沈諾擺了擺手,微微歪頭,看著墨雲衣就笑了。
少年笑容清澈,桃花目卻迷離多情,就是墨雲衣一向瞧不起他,也被看得恍惚了一瞬間。
然後她就聽到少年輕輕一嘆,道:“雲衣仙子莫非不知,君琰是為了還因果,才做了助我渡劫之人的?”
“什麼?”墨雲衣猛地站起身來,也不裝柔弱的,斥道,“這不可能!欠你因果的是我,哥哥從來不欠你任何事情!”
“可不就是為了雲衣仙子償還因果,我才收下君琰的?”少年笑得一臉自然,“若是換了旁人,將來沈某負了那人,還要想法子還因果;可若是君琰……他是來替你還因果的,將來無論我如何負他,都不欠君琰任何東西。”
“如此說來,還要多謝雲衣仙子,送了這麼好的一個渡情劫之人予我。”
墨雲衣彷彿痴傻了一般,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沈諾頓了頓,看向墨雲衣,忽然又道:“沈某聽說,雲衣仙子曾經喪失了十年的記憶。沈某手中恰好有一顆丹藥,可以讓雲衣仙子重新找回那十年的記憶。卻是不知,雲衣仙子,可願服下?”
☆、90·因果
沈諾也是在聽說了墨雲衣依舊驕縱的在天元宗蹦躂的訊息;才想到讓人去查墨雲衣在凡人界的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按照常理來論,墨雲衣容貌嬌豔;身量窈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