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不好和她說清緣由,只能生硬地以人太多,自己要看顧著方采蘩沒工夫管她為由拒絕。
陸騏不能從於氏這裡開啟缺口,轉而去陸儀跟前哭,去陸驥跟前鬧。陸儀被閨女的裝痴撒嬌給纏得心軟了,然後陸驥也不忍心了,父子兩個一道要求於氏和方采蘩帶著陸騏去慈心寺,說自己這裡已然做好了足夠穩妥的防範措施,陸騏去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這邊多了個陸騏已然夠叫人頭疼了,偏偏那邊範氏也來湊熱鬧。老太太自從來到京裡,就去過羅侍郎府上以及勇國公府。此後其他的人家再相邀,方修文和胡氏都以老太太身子不適推辭了。範氏為此很不滿,沒少罵兒子兒媳不孝。
之前胡氏都懶得管她,橫豎如今房子寬,大家不住在一個院子,老傢伙愛怎麼罵隨她。可自從知道明氏也來到了京裡,毒蛇樣的不知道躲在哪個陰暗的角落,隨時有可能撲過來咬自家人一口之後,胡氏這種平和的的心態就消失了。
範氏再為此叫罵的時候,胡氏就拿明氏的事情來堵她的嘴。說這可是京都,不是潭陽,像她這樣識人不清智商不夠的就別出去晃悠了。予人笑柄倒也罷了,怕就怕她再被人騙了尚不自知,到時候害得方修文叫御史給抓住把柄,彈劾丟了烏紗帽就大大不妙了。
範氏為此氣得差點沒厥過去,尋死覓活地在方修文跟前哭鬧。明氏意圖殘害自家閨女,可自己卻一直找不到她的蹤影,方修文為此深感自己窩囊。然後他當初可是太子舉薦才坐上如今這位置的,如今因為和陸儀成了親家,一下子又被劃入英王爺這一個圈子裡,所以頂頭上司戶部尚書對他也越加倚重,公事越加繁忙。
在衙門累死累活地回到家。老孃還來添亂,再好性子的人也會忍不住脾氣,某次範氏又在方修文跟前說胡氏忤逆不孝,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的時候,方修文終於忍不住了,索性以毒攻毒,直接對老孃道:“娘說這日子沒法過了,正好兒子也覺得這陣子過得太累,那索性我休了胡氏,這官我也不做了,咱們直接回祖籍吧!”
兒子辭官回祖籍,那不是意味著如今這種體面尊貴的生活就要失去,孫子的前程也變得渺茫起來,這樣的結果才不是範氏願意看到的,於是她一下就蔫了,哪敢再對著兒子撒潑,灰溜溜回到自己院子老實了好些日子。
可這次慈心寺請來名滿天下的靜音師太來講經,範氏卻實打實地動心了,嚷嚷著要去。方修文以她年紀大了,那一日慈心寺的人又太多,她去了萬一被擠著了不好沒答應。範氏卻尋死覓活地非要去,甚至連過世多年的亡夫託夢的藉口都搬出來了,還揚言方修文若是連她這個心願都不讓達成,那自己就要去京兆府告他忤逆。
事情到了這地步,不能再阻撓了,胡氏就勸丈夫答應老傢伙的要求,方修文無奈只好妥協。範氏得意地回了自己院子,興沖沖地準備著去慈心寺的有關事宜。
胡氏看著範氏的背影,心頭暗自冷笑老傢伙不知死活!到時候姓元的人若是果真跳出來要對蘩姐兒不利,場面肯定很混亂,女婿安排的人只會儘量顧著蘩姐兒,而自己和菱姐兒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誰還有精力去管她。老傢伙若是磕著碰著哪兒,純屬自找怪不著別人!
三月十八,靜音師太講經的日子,京中各府女眷們一大早就坐上馬車,紛紛趕赴城郊二十里外的慈心寺,陸方兩家的女眷自然也不例外。這樣大的一場佛門盛事,且參加的大都是京裡的官宦家眷,京兆府尹深感責任重大。
也許是因為去年中秋放河燈出了事,這一次京兆府是半分也不敢託大,除了安排自家衙門裡的精銳之士外,還專門向五城兵馬司請求支援。最後奉命來支援的是南城兵馬司的人馬,南城兵馬指揮使莫驍親自帶了二十精幹人馬趕赴慈心寺。
因為莫驍會去慈心寺,原本打算請假陪著老孃嬌妻去慈心寺的陸驥放心地去了京衛指揮使司衙門。
方采蘩她們和謝家申家還有羅家的一幫子家眷在城門口聚合後,一道往慈心寺而去。因為去聽靜音師太講經的女眷太多,官道上車馬絡繹不絕,大家想快也快不起來,只能慢慢走著。方采蘩她們卯中時分出的城門,到達慈心寺的時候差不多已是辰時末了,短短二十里路,馬車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
慈心寺山門已然停了好些馬車,好在地方夠寬,大家還是找到了停車的地方,然後在知客尼姑的帶領下先去觀音殿上香。今日大家來慈心寺,主要目的固然聽靜音師太講經,但到了慈心寺,去觀音菩薩跟前上香許願也是必不可少的。
今日靜音師太講經乃是在寬敞的大雄寶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