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還是就此打消的好。
何況我總不能告訴她說,我叫紀醇,你可以叫我紀(雞)姐姐或者醇(蠢)姐姐吧?嗚嗚……可悲可嘆可氣也。
“炎姐姐!”甜甜的聲音自她口中飄出,自有一種酥心軟骨的感覺。
我“嗯嗯”的答應著,緊了緊手中的力道,笑顏如花:“咱們走吧。”
風亦潮立刻拉著我緩緩向出府的康莊大道走去。
今天的天雖然格外的晴朗,萬里無雲,但卻隱隱透漏著一絲暴風雨前的寧靜。
好雨知時節,一場春雨可能就要來臨。
我瞪著眼前用朱漆寫著“鳳源”二字的牌匾,納悶的問:“這是哪裡?可以出府?”
風亦潮卻躡手躡腳的在院外四處張望,小聲嘀咕了一句:“還好茹芸不在。”
聽見我問她話,她搓了搓手,紅著臉說:“這是我住的地方鳳源,我只有回到這裡才知道出府的路該怎麼走。”
我眼白一番。暈!原來長翅膀的不一定就是天使,她也可能是個路痴。親親的親孃咧。我最開始就不該來這個地方,我不來這個地方我就不會這麼倒黴,我不這麼倒黴我就不會碰到他風家的人,我不碰到他風家的人我就不會淪落至此。蒼天吶……神佛吶……救救我這個可憐可悲又可嘆的人吧!
我這廂正在這裡哀嘆人生不公,那廂卻聽見遠遠有人跑動的腳步聲。正是人未到聲先至:“小姐。少爺剛才來過,讓楊總管好好教習您。”
風亦潮甫一聽,就像被獵人驚了魂的小鳥,眼神遊移未定,站在鳳源門口團團亂轉,嘴裡叨叨著“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而剛才那通風報信的侍女也擔心的滿頭汗,急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這兩個小笨蛋手足無措的可笑樣子,我那善良,悲憫可憐之人的心又柔軟起來,“到底是何事讓你們兩個如此這般?”唉!正說所謂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我既然來了古代,就勢必要走走咬文嚼字的老路。可惜我那丁點水平卻遠遠難以受用,只能擠出多少用多少了。
正愁眉不展的風亦潮一聽,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死死抓住我的手,用她迷惑人的水汪汪大眼盯住我:“就是……就是那個楊琛,老讓人家學習,錯了還要捱罵。”
自打以前在現代我就很喜歡美麗的事物,奉行著看美麗的事物不僅養眼且增壽的原則,我認為美麗的事物無疑放過。就好比雖然有時紀湮那傢伙做事讓我恨得牙癢癢,可是基於他不僅是我哥,而且長得還不錯,我也很少虐他。
上學後遇上一票死黨,也是個個垂涎俊男美女,以至於我對所有美好的事物完全沒免疫力,而那些俊男沒美女對我卻有著十足的殺傷力。
現在看著楚楚可憐的風家小兔兔,我的保護欲驟然升起,豪言壯語不想即出:“放心。我來幫你搞定他。”
剛一聽我出口承諾,風亦潮也沒顧及到我所說的不合章法,隨即開心道:“炎姐姐你人真好。只有你幫我!根本都指不上她們。”
旁邊侍女吐了吐舌頭:“小姐,不是茹芸不幫您。實為愛莫能助。只是……”她將信將疑的看著我。
我聽她自報家門才知道她就是剛才風亦潮嘴裡嘀咕的茹芸。只是不知她是不是也姓許?不過這茹芸看起來乖巧靈活,且能對自己的主子講出她所疑慮之事,不似別的僕人滿嘴滑舌,欺瞞主人。
聽完她所說,我仔細一想,現代不比古代,不必學習女紅和琴瑟,如若那個楊琛是要讓風亦潮學習這些,我哪裡能會啊。只是不知十字繡和會一點點的鋼琴算不算是女紅和琴瑟吶!
我慚愧的低下頭,風亦潮你也只能自求多福了!我還是溜為上策。
哪知道風亦潮小臉漲紅,為我忿忿不平喊道:“哼!炎姐姐可是靈術師,哪有她搞不定的事情。”依葫蘆畫瓢,這小妞也脫口而出我剛才不當之話。
只是說者無意,但聽者有心。
“小姐。此話怎可由大家閨秀口中說出。古語有云,擇辭而言,適時而止,大家閨秀更需謹言慎行。”語氣溫和卻藏嚴厲的男中音插入我們的對話。
聽聞訓斥,我扭頭看向來人,此人穿一件藏藍寬大儒袍,衣玦隨風飛揚,眉目凜冽,頭戴銀質佳冠,身形氣勢之間隱隱透著一股正氣,想來定是風府的貴客。
“楊總管。”侍女茹芸向他微微打了一千。
在我看來,管家都應是事滑老練,長袖善舞,且已垂目的老人家,比如炎諫老伯。怎麼可能會是這樣一個人,以他的錚錚之氣,何以會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