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醫生點了點頭,“進去吧!”
四個人急忙推門而入,秦醫生看著那微晃的房門,眼裡閃過複雜的光芒,最終忍了忍,抬起了腳,朝著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逆光而行,那白大褂兒,穿在這挺拔瀟灑的身軀上,竟顯得俊逸出塵、淡漠如雪。
莫子清終於適應了房裡的光線,眼角的淚留在了枕頭上,入目的,是一張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美貌的貴婦人開始哭泣,“清兒……我的寶貝丫頭!你終於醒了,媽媽等的好苦啊!”
身穿名牌的男人也開始哽咽,“清兒,爸爸對不起你!現在爸爸有錢了,請讓爸爸好好補償補償你!”
莫子清極力的搜尋著很遙遠很遙遠的記憶,她忽的想起,自己被恐怖分子襲擊,子彈穿過了自己的腦殼,隨之而來,自己便暈倒在了人群恐慌的車站,再者,好像沉睡了許久許久。
久的,她幾乎都已經忘記了,從過來沒有人噓寒問暖過的自己,竟然還有爸爸媽媽。
呼吸面罩下的莫子清艱難的張開嘴,一出聲,喉嚨裡沙啞又幹澀。
“爸爸……媽媽……”
兩個人激動的點著頭。
“哎……”
“寶貝丫頭……。”
寶貝丫頭……為什麼聽到爸爸這樣叫自己,內心卻有一股不明的情愫湧了出來……
到底是什麼?她剛剛清醒過來的頭腦理順不清。
竟然有淚水流了下來。
莫子清看著頭頂上的二人,緩緩的道出了聲,“爸爸……媽媽,我昏迷了多久?”
莫子清的媽媽擦擦眼淚,破涕而笑:“四年多……可把媽媽急死了。”
四年多,為什麼自己好像昏迷了許久許久,好像已經經過了自己的一生一世……
莫子清的媽媽心疼的為莫子清抹去了眼角的淚水,開始不住的自責。
“清兒,媽媽知道從前委屈了你!媽媽已經知道錯了,在你昏迷的四年裡,媽媽每天守著你,日日夜夜以淚洗面,媽媽不求你原諒,只希望你給媽媽一個機會,讓媽媽照顧你,好好彌補你!”
莫子清的爸爸生怕莫子清答應了她的媽媽,奪去了自己補償的機會,急忙說道:“寶貝丫頭,爸爸一樣很後悔!現在爸爸有了自己的公司,從前沒有能力好好照顧你,現在讓爸爸要將你當作公主一樣捧著!等你好了,爸爸將你接回家!”
莫子清聽到“寶貝丫頭”四個字,冷冷的掃了一眼這個自稱是自己“爸爸”的男人,蒼白的嘴唇冷硬的道出一句:“不許叫我寶貝丫頭!”
出口,自己也是嚇了一跳,自己昏迷了兩年竟會變得這樣剛硬!
明明只是一位在校的大學生而已,
加上昏迷的這四年,不過就是二十三歲的年紀……
她的頭開始隱隱作痛,神色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見此狀態,
衣著考究的男人片刻愣神,又急忙討好的說道:“是是是!不叫不叫!清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第一百一十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御書房內。
寂寥孤漠的背影,蒼涼而悲傷。
修身的黑色刺龍錦袍,穿在那消瘦挺拔的軀幹上,不再是量體裁衣,反而有些瘦骨嶙峋的意味。
他怔怔的望著牆壁上畫中的女子,那丹鳳眼裡的深情款款,似要將畫中的女子看的活了才肯罷休。
景墨塵伸出手,顫抖的指尖,輕輕的去觸控畫中的女子,明眸似水,眉目如畫,牙白的衣裙飄飄欲仙,那嘴角不勾自笑的冷豔,都那樣令他沉醉其中……
當看到女子胸口的墨漬,景墨塵方才覺得觸目驚心!
他終於迴歸到了現實,他又是多麼的不願意承認,昔日佳人早已不在,自己也只能沉浸在這幅畫的意境裡。
那是她對自己賭氣的一筆。自己曾想方設法的想將這汙濁的一筆抹去,然而此刻卻覺得它無比珍貴,這是丫頭留下的東西。
不管是好的、懷的,殘的、損的,他都如獲至寶。
那畫上的兩個墨黑大字:吾愛。
景墨塵記得,那是他親自執著心愛之人的手題上去的。
今日是莫子清下葬,景墨塵沒有去,因為景墨塵這個男人,此生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離開自己。
他自認為天下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他現在才發現他錯了。
他無法阻止自己心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