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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上場的也都是有自知之明的,這個時侯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長寧公主和九公主的合作上,關注自己的人估計不多。所以上場的都是一些自認能力平平的人,表演也很是平淡。
皇后趁著身邊的女官去拿琴過來的時候,輕聲問雲寫意:“小九的意思,你是明白的。只是,你為何……”
雲寫意仰頭對著皇后微笑,嘆道:“沒有今日,也有明日。只要小九心中有氣,總是會發出來的。如今早早地讓她將心頭那口氣消了,日後我也好補救回來。”
皇后看著她,輕聲一嘆:“罷了,由你去吧。只是今日之事,皇上肯定會因此責罰小九。只怕那丫頭又會恨上你。”
雲寫意溫柔一笑,不說話了。
等到琴拿過來,雲寫意過去淨了手,撥動兩下試了試音。琴絃一動,琴音清越高昂,格外動聽。
她微微地笑起來。
九公主示意可以開始之後,她才慢慢地撥動了琴絃。
一開始的聲音是低低的,彷彿是春風微微吹過,隨後就有間或的清音爆響,如同鳥兒輕鳴。
很多人頓時都是一愣。
這個一開始以為是不學無術的長寧公主,實際上原來也是有點本事的。
雖然指法並不見得如何出色,但是琴聲中傳達出來的意境與情感,卻相當真摯。
溫柔的春風拂過之後,便是新綠初現,星星點點的繁花漸開,鳥叫蟲鳴,春日開始甦醒。
當大地被綠色鋪滿,便是繁花盛開之日,漫山遍野的怒放,燃燒了整片天空。
琴音越發快了起來。
九公主在最開始的震驚之後,變開始認真地舞。
她跟著節拍轉動身軀,彎腰,抬手,跳躍,舞動水袖……
當琴音越快,她的動作也越發快起來。
當琴音到達某個□的時候,九公主的動作也到了難度最高的時候,偏偏在這個時候,她的腳一軟,一個轉身沒有轉過去,居然就那樣跌坐在了地面上。
琴音正描繪出一片落花狼藉之色,濃綠佔據了山林。
九公主的一聲唉喲,讓所有人都看了過去,琴音也頓時停了下來。
“九公主!”雲寫意驚呼一聲。
立刻有宮女過去扶起了九公主,皇后也立刻宣了太醫,場面頓時有些沉寂。
原本,九公主這一場舞是極為出色的,若是她能夠跳完,摘得頭名也沒有人覺得有錯。
但是,她沒有跳完。
連帶的,雲寫意那一曲也不曾彈奏完。
皇后嘆息著看向九公主被扶走的方向,輕嘆道:“也是小九運氣不好,大家不要放在心上,繼續吧。”
說完,她看向淑妃,溫柔道:“小九那邊,就麻煩淑妃多照顧了。”
淑妃不情願地行禮,起身告辭去了。
雲寫意回到皇后身邊,皇后才輕聲道:“我倒是不知道,你的琴藝也如此出色,輕易地讓那個丫頭栽了跟頭。”
聽了這番話,雲寫意臉上的神情絲毫不變,只是低頭溫柔一笑:“娘娘謬讚了,我的琴藝比起在場的很多小姐來說都是不如,中間錯了好幾個音呢。”
皇后深深地看她一眼,輕輕一笑:“指法高明的,不見得有你的感情。你已經是很不錯了。我很滿意。”
雲寫意臉頰微紅,更深地低下頭去。
在場的能看出雲寫意給九公主使絆子的自然不止皇后一人。楚家八公子和他身邊的幾位顯然都看出來了。
其中就有一位不滿地皺眉:“就算九公主一開始居心不良,長寧公主此舉也稍顯過分了。將已經很快的春日遊再加快兩分,不是誰都能跟上這個速度的。”
另一人笑道:“你這話說得甚是沒道理。若不是長寧公主本事傍身,只怕大大丟醜的就是這位長寧公主了。九公主其心不良,如今只是吃這麼一點苦頭,也只是小懲而已。若非她挑釁,又何至於此。李墨你實在是太沒道理了。難不成只有九公主能欺負人,長寧公主就不能反抗了?”
叫做李墨的少年不快地拂袖:“張世賢你這話也沒道理。九公主居心不良,卻也沒真的讓長寧公主有什麼事。既然不曾發生什麼事,又何必這樣報復回來。”
張世賢冷笑:“是啊,若是我想殺你,只要你沒受傷,就不該對我還手,因為沒出事。”
李墨大怒:“張世賢你這真是……強詞奪理。楚廉,你來評評理。長寧公主此舉,是不是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