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志琨臉色一肅:“為何守孝?她到底……”鎮國侯一怔:“殿下前來時,陛下不曾說過情況嗎?”
雲志琨聞言,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是我太心急,只是聽了個訊息就過來了,還請鎮國侯說來。”
鎮國侯於是簡短地說了說蘇雪意的情況,末了嘆道:“雖說如今身份明瞭,再讓她守這三年孝並不合適,但是一日不曾認祖歸宗,一日就要守規矩。否則只怕與名聲有礙。”
雲志琨點頭,道:“理當如此。何況說起來令外甥也是堂妹養父母,心中還需要有敬意才好。”
鎮國侯聽到養父母這一句,心中陡然掠過一陣狂喜。
按照皇帝的意思,只是讓蘇家作為收留的人來獲得獎賞,比起雲志琨說出的“養父母”這一身份,不知道疏遠了多少。
如果真的按照養父母來操作,只怕蘇家還真的能在京中扎穩腳跟,日後穩打穩紮地發展起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大為興奮,言行之間不由得就有些顯露出來。
這件事最終要藉著雲志琨的口說出來,如今他的態度,可是相當重要的。
雲志琨發現了鎮國侯的興奮,只是轉轉眼珠,就明白了鎮國侯的心思,不由得心中啞然失笑。
不過是一個身份而已,又有什麼關係。
不,有關係。他忽然就想到了,如果按照養父母來認定,那麼蘇家還有的一兒一女說起來就是堂妹的乾親,若是有朝一日借名頭借到堂妹身上,堂妹還什麼都說不得。
想到這裡,他看向鎮國侯的目光陡然變得幽深,隨後又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蘇雪意正在屋裡平心靜氣地抄著書,守院門的婆子在屋外小心謹慎地和丫鬟說起話來。
“還請通報一聲,老侯爺請了雪意小姐去書房,如今人正在門口等著。”
蘇雪意聽著丫鬟還在那邊糾纏到底是怎麼回事,揚聲叫了一聲,將人叫了進來問是怎麼回事。在邊上伺候的銀鈴連忙上前將筆接過去,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
那婆子進了門,見得地上都是花團錦繡的織花毯子,心中羨慕萬分。這等金貴的好東西,自家買了哪裡捨得拿來鋪地,都是拿來掛在牆上做個景的。
見了蘇雪意,她恭敬地行了一禮,將方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隨後又道:“小姐,那兩人可都還等在門口呢。”
蘇雪意讓珍珠過去看一看,後者立刻領命掀了簾子出去了。
見那婆子在那裡很是有些侷促不安,蘇雪意就揮手讓她下去了。那婆子出了門,立刻長長地鬆一口氣。
說來也是奇怪,那婆子自覺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在管家主母面前也沒有在這位面前這樣戰戰兢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給人的壓力太大。
可是每次見到對方的時候,對方也不曾有什麼惡聲惡氣的行徑,反而是一直和聲細語,笑容溫柔。
那婆子想來想去想不清楚,乾脆不想了。
珍珠回來了,稟了蘇雪意,蘇雪意就沉吟起來。
鎮國侯特意派人過來叫自己,又說不讓人注意,最後還暗示有貴客,自己一個人過去就好。
這三個結合起來,難道是那天那位自稱黃老爺的皇帝又過來了?
這樣的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蘇雪意掐滅了。
皇帝出宮也不是容易事,麻煩得很,哪裡就能這麼無聲無息地到了臣子的家中,還不驚動任何人。
於是,她一邊讓人給自己換衣服,一邊想著來的會是誰。
見到來人的時候,她就有些驚愕了。
對方她不認識,但是一見到她,對方就自來熟地打著招呼,讓她眨眨眼,又眨眨眼。
不過,鎮國侯隨後就在那人背後有些怪異地咳了一咳,介紹了那人的身份。
蘇雪意覺得,自己有些被驚嚇。
上一次見到皇帝,一直到最後,對方都不曾明確地表達出對自己的處理,如今來了這麼一位皇子,意思是,其實他是已經承認自己了嗎?
蘇雪意覺得,和皇帝玩你猜我猜的遊戲,一點都不好玩。
她恭敬地對著雲志琨行禮,對方飛快地制止了她繼續,似乎想說什麼,又不好說出來,只是盯著她看。
“真是太像了。”好久之後,他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蘇雪意一愣。
她猜得到自己像一個人,但是一直猜不到,這個人是父母中的誰。無論是新安郡主或者是其它什麼人,也都不曾明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