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語塞,她對方竹君本也沒有太大惡感,便也沒有挖空心思去狡辯,只道:“如此,便遣人前去問一問凌雲謎底好了。”
凌雲自是不夠資格到太后面前來回話,已被關押起來,遣人去問話極是容易,不消片刻便得了答覆:“凌雲姑娘只道‘有一味藥正是白芷’”。
說著竟舉起手來,太后垂眼一看,便看到此人掌中正放著幾枚白色薄片。
方竹君身形一震,面色瞬間變得煞白。
第46章 再逢
方竹君更冷靜沉穩了些:“融姑娘可能不知,那一張白紙上未落一字,顯然是那凌雲才思枯竭,無題可出了。”說這話時她心中略有些不安,卻忽略了這一節,盡力清晰平和的道。
薛池不免冷笑一聲:“你既如此篤定,為何不敢與她賭?”
方竹君垂著眼簾道:“她要臣婦以這朵霞光玉容花作賭,她卻並無此等物件作賭注,如此豈非不公平?”
太后聞言,見方竹君越來越平靜,落落大方起來,不失御史千金風骨,不免也略微頷首。
薛池往她頭上看了一眼,一時語塞,她對方竹君本也沒有惡感,便也沒有挖空心思去狡辯,只道:“如此,便遣人前去問一問凌雲謎底好了。”
凌雲自是不夠資格到太后面前來回話,已被關押起來,遣人去問話極是容易,不消片刻便得了答覆:“凌雲姑娘只道‘有一味藥正是白芷’”。
說著竟舉起手來,太后垂眼一看,便看到此人掌中正放著幾枚白色薄片。
方竹君身形一震,面色瞬間變得煞白。
***
薛池一副趾高氣昴的樣子讓林六姑娘恨得牙癢。
只聽她半點也不忘痛打落水狗:“猜不出燈謎,又強要取走彩頭,連公佈謎底的機會也不給人,倒要動粗,路人攔一攔罷,連路人也一道打了……真是好哇……”
太后輕輕的“唔”了一聲。
林六姑娘和方竹君一干人哆哆嗦嗦的將頭埋了下去:“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道:“原是意氣之爭,最末卻鬧至如此地步,倒教百姓們看了熱鬧,對朝廷也少了敬畏!”
薛池心道:這帽子可扣得真大!
才在想著,太后便道:“融嫵,你不服?”沉沉的聲音中滿是威壓。
薛池突然被點名,不禁也嚇得一個機靈,抿了抿唇才道:“回太后娘娘的話,臣女不敢不服。只臣女等只是女子,並不是朝廷官員,如何能影響到百姓對朝廷的看法呢……”
太后冷笑一聲:“你們不是官員,你們的父輩兄弟卻都是朝廷命官。自古有云,養不教父之過,又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說,由此可見爾等父兄稟性!百姓如何不滋生看法?”
薛池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太后娘娘思慮周全,目光長遠,臣女拍馬難及。”真能攀扯!明明金執吾很有眼色,並沒當場點出幾家身份……
太后嚴於律己的點名訓斥了自家侄女,再寬以待人的對方竹君等人道:“當街鬥毆,所幸並未傷及人命,也就罷了,諸人各抄十遍《女誡》,參與鬥毆的僕婦各賞五板子。”
又轉臉對秋蟬道:“傳旨融、曹、林、謝、秦幾家日後各自嚴加管教便是。”
方竹君臉色更白了一層,太后這旨意看似輕輕放過了她們,但林家丟了這臉面,不好拿女兒如何,還能奈何不了兒媳婦?想必對太后旨意誠惶誠恐,必要拿了她做筏子表現出副謹遵懿旨的樣兒來,自是要多嚴苛有多嚴苛,一個不好,她這半世都再無喘息之機了!
候在宮外的林、謝、秦三家各領了自家女眷回去。
曹七姑和曹八姑惴惴的伏在太后兩側撒嬌:“姑母……”
薛池也陪著笑:“太后娘娘,這五板子,能不能不打了?下頭人知道什麼,還不是聽我指揮了?還不如打我了,免得我心裡歉疚。”
太后一挑眉,似笑非笑道:“嫵兒怎麼不叫‘姨母’了呢?”
薛池心中一驚,發覺自己先前嘴快借了太后的勢,可太后並不是任人借勢不表功的幕後勞模,此際便清算起來了。
薛池做出副羞赧狀:“先前情急,都忘了君臣尊卑有別……”
太后笑呵呵的摸了摸她的頭,無比慈愛的樣子:“傻孩子,你們畢竟是我的血親,不需過於講究,像那樣就很好。”
薛池順勢低下了頭,還好有曹七姑、曹八姑兩人聞言感動的偎到太后身上,太后一時也沒顧上再和薛池親呢了。
秋蟬笑著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