褓中的女嬰。
男童和女童都挺懂事的,除了不愛說話外,讓吃就吃,讓睡就睡,乖得讓人心疼。
女嬰卻像是身患疾病,經常啼哭,這孩子孃親難產,勉強生下她就死了,父親是個賭徒,褲子都要輸沒了,媳婦都沒錢埋,怎麼顧得上剛出生的女兒?若這孩子大些,恐怕就要被他賣了,這會子眼看著養不活,他便將這孩子往路邊一放,正被朱離給撿了回來。
薛池都給急壞了,本來是想做善事,結果撿回來這孩子沒留住,那反倒是罪孽了。
她急著請了擅兒科的大夫回來,看了才知道這孩子是得了腸絞疼,除了熱敷按揉,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大一大就好了。
薛池一想這孩子腸胃既然有毛病,更不能喂別的了,也只得再尋訪了個乳孃回來養這孩子。
她心裡放不下這孩子,一天都要過來看兩遍,自己也學著揉揉她的小肚子,眼看著她大了兩個月,果然這毛病漸漸的好了些。原來瘦得只有一爪,如今也吹氣似的白胖起來,她這才算放心了。
時謹只覺備受冷落,好容易才算大白天在她家門口逮住了她一回:“今日不許去善堂了,和我去遊湖。”
薛池掙也掙不脫,沒奈何:“我想去看云云,她昨兒好像有點兒咳嗽。趙嬸做事不仔細,怕是沒照料好她。”
時謹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拖上了馬車:“這般喜愛孩童,不如我們多努力,儘早生一個孩兒。”
薛池被他說得忍不住咳了兩聲,別過頭去,過了一會兒回頭來看,見他一雙漆黑的眼珠仍在幽幽的看著她。
……真是受不了他這樣的目光!
她撫了撫額:“好了啦,去遊湖。”
時謹這才笑了起來。他算是發現了,薛池吃軟不吃硬,這樣默默的看著她倒比什麼都管用。
他早在千葉湖上備好了船,兩人下了馬車,一路牽著手上了船。
船行到湖中央,兩人站在船沿倚欄而立,時謹一手攬著薛池的腰,看著湖中連綿的荷花:“早些日子叫你出來你不願意,如今花都要謝了。”
話語裡的幽怨好凝實啊!
薛池有點愧疚的抬頭看他,她也是才知道自己這般喜愛粉嫩的孩童,也許是用了心思的緣故,投入越多,便越覺親呢不捨,這三個孩子她都特別喜歡。
她想了想,拉了拉時謹的衣襟:“你附耳過來,我有話說。”
時謹依言低下頭來,薛池微露出點笑容,閃電般親了親他的臉頰。
時謹抬起頭,目光變得幽深起來,他抬起一手來輕輕的摸她的臉頰,另一手卻緊緊的摟住了她。
薛池一看這架勢,心想不至於吧,限制級的事兒都做了,親一下怎麼了?
時謹兩手握住了她的腰,將她抱到護欄上坐著,兩人便成了一般高低。他微微合上了眼,側著頭去吻她。
薛池看見周遭不停的有畫舫經過,並不情願大庭廣眾下親呢,然而他的這個吻來勢雖溫柔,卻讓她像被定住了一樣無法拒絕。
旁邊一艘畫舫緩緩經過,般上幾名年輕男女一下就注意到這邊的情形。
遠處是連綿的荷葉,硃紅的護欄上坐著身著翠衫的女子,身著銀白衣衫的高大男子小心的圈著她,兩人閉著眼溫柔的親吻著,夏末的陽光投在兩人身上,衣裾在風中翻飛交纏,美得就像一幅畫。
畫舫上的一個男子哈哈笑了兩聲:“是誰家——!”
話沒說完,就被旁邊一人捂住了嘴,低聲道:“閉嘴,你不要命了!”
那人定睛一看,也被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叫了船工,讓趕緊駛離。
其中卻有一名身著藍衣的女子,容貌清麗絕美,震驚而激動的看著這邊,直到畫舫遠遠的離去,再也看不清楚,她這才像喘過來一口氣般,一手捂著胸口,平素一慣清冷的人也忍不住激動道:“她沒死,她回來了!”
旁邊有位公子道:“凌雲,你說什麼呀?”
凌雲回過身去:“方才是攝政王和融大姑娘,融大姑娘沒死!”
那人嗤笑了一聲:“你見過融大姑娘?”
凌雲驚喜交加的點了點頭。
那人便道:“想是你還沒聽到訊息,這位姓薛,據說攝政王就是因為她長得和前頭融大姑娘十分相似,方才要娶她的。”
凌雲便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喃喃道:“怎麼會,不可能……”
這位公子不耐煩了,一手扣了凌雲的手腕,將她一把拉得跌坐在身邊:“什麼不可能?她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