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一下又露出些黯然之色,半晌嘆了口氣:“你可記得,埋在你屋子裡那位姑娘?”
薛池如何能忘?她室友啊!天天晚上陪著她睡的!此時忙點了點頭,瞪圓了眼睛望著曹氏,催促她快說。
夫人幽幽的望了她一眼:“那是我女兒阿嫵。”
薛池張大了嘴,吃驚不小。
夫人又嘆了口氣:“她在園子裡絆著樹根磕在石頭上,大夫來得慢了些,只讓準備後事,她嚥氣那會,你就從天而降了。”
薛池結結巴巴的:“這,為何,你們不好好安葬她,倒將她這樣給埋了?”
夫人面容平靜,看著薛池:“因為你來了。”
薛池心中一跳:“這與我何干?”
夫人向前一傾身,挑起了薛池的下巴。
薛池只覺得下巴肉被她指尖刺入,全身打了個寒顫。
夫人慢慢的道:“你雖不及阿嫵貌美,但眉眼之間卻與她有相似之處,年歲也相當……我想讓你從此替了她,便不能讓人知道,她沒了。”
第2章 說服
薛池被這資訊量衝得頭腦中一片轟然,她向後一仰,將下巴從夫人手上掙開,有些木愣愣的咬了咬指甲。
夫人緩緩的收回了手,瞥她一眼:“此舉不雅。”
薛池訕訕的問道:“夫人為何要讓我來冒充夫人的女兒?”
夫人一瞬間的神情,薛池形容不出來,只覺彷彿陰雲密佈,無數不明的情緒在陰雲中翻湧,彷彿隨時要撕裂而出,但她終是緩緩的恢復了平靜:“如今這情形,想必你也看在眼中。我們這幾人都被囚於此。”
薛池一聽印證所想,不自覺的就問道:“為何?”
夫人淡淡的道:“我原是敬安伯爺的偏房夫人,因事被囚於此一十六年。但我女兒阿嫵卻是無辜的,她自此處出生、成長至今,年歲也漸漸的大了……敬安伯府看在她的面上,不日將來接我們回府……”
可是,她卻死了……還真是件悲催的事。
薛池啊了一聲,露出些尷尬抱歉的神情:“這個……”
但夫人並沒有多少傷憂傷,不過眉宇間有些陰鬱罷了,她甚至淡淡的笑了笑繼續道:“你且頂了阿嫵的身份。於我,能脫離這苦海重回平城。於你,你連家鄉在何處也弄不清,孤身一個女子寸步難行,敬安伯府大姑娘的身份,豈不也是大有裨益?”
薛池心中怦怦直跳,半晌說不出話來。
夫人也不出聲,讓她想去。
過了好一陣,夫人才從榻邊的小櫃子裡抽出一格來,整個放到薛池眼前。薛池嚇了一跳,原來這裡頭放著她原來的T恤、牛仔褲和手機,只沒見了鞋子。
夫人將這手機拿起:“這小匣子甚為奇怪,似鐵非鐵,似木非木,當日還有亮光,竟似有個兔妖藏在此中,甚為嚇人。”她順手將後蓋揭開了:“但開啟後,中間也不過是這麼塊黑乎乎的東西,我還以為是墨,倒拿去研了研,卻也不對。”
薛池看著她手中的電池,心中流起了瀑布汗。
夫人又拎起了她的衣服:“這樣的衣裳,拉著竟能伸縮,仿若蛛絲織成。褲子窄細粗糙,真能上身?……從未見過,還有你的鞋子,厚重蠢笨,竟是水潑不進,只經不得火燒,燒之一股惡臭……”
薛池心裡為自己的運動鞋默了把哀。
“薛姑娘,你幸而是遇見了我們,不然只怕被當成妖人了。”
薛池知道她只怕在嚇唬自己,不過自己來歷不明,奇裝異服,語言不通,被抓起來逼問來歷是很有可能的。
以前看電視劇,不是說這古代牢房最好不要進,進去了基本出不來嗎?從這方面來說,這夫人倒還真算是救了她。
夫人慢條斯理的將衣服放回,默默的看著薛池。
倒是柴嬤嬤走了進來,瞪了一眼薛池道:“夫人有什麼好和她商議的?難不成她還有更好的門路?出了這道院門,她就寸步難行。薛姑娘不同意,我此時讓外頭的人喊了衙役來,將她當妖人捉了,也來得及。”
薛池心裡靠了一聲:老妖婆。
隨即她又看到夫人臉上並沒反對的神色,不免心中一驚:這TM的也太翻臉無情了,好歹一起住了有半年,也有幾分師生情誼了啊。
薛池倒也沒有太過於慌張,比起同齡人來說,她是自己做慣了主的,因此悶著頭思考起來。
柴嬤嬤眼中流露出異色,與夫人對了對眼神:倒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還算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