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璃腕子底下,然後凝神號脈。
其實不用溫子言診脈末璃也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這在現代那就是很常見的疾病,熱傷風,感冒了唄。然後感冒引起扁桃體發炎,所以導致喉嚨腫痛,聲帶充血,失聲了。
要是在現代,不必說就是妥妥去醫院掛水的節奏。普通的感冒只要在家多喝水,飲食清淡,好好休息,七天的週期一過,自然就好。
但如果到了扁桃體發炎灌膿,聲帶充血,那是必須用抗生素了。否則一路發展下去,影響到肺,變成肺炎,那就麻煩了。
然而這不是現代啊!這裡沒有高效率的抗生素啊!
這是要死人的啊!
她心裡真有點害怕!
好容易得救了,難道要死在疾病上?好傢伙,這治不好的胃病沒要了她的命,結果死在感冒上,那真是太冤枉!
末璃不相信古代的醫術,其實也是小看了先人的智慧。中醫的抗生素那也是多種多樣,效果拔群。只是沒有點滴這類同金手指的技術,不夠方便。
她的主要問題是喉嚨腫了,還得喝藥,那真是每一口都跟吞刀子似得難受。然後還有那個破胃,藥喝下去吸收不吸收先不管,就怕還鬧騰起來。
碰上這樣一個破簍子似得玻璃人,就算是華佗在世也得嘆氣搖頭。
可她終歸是千金貴重的大寶貝,再難也得治。
溫子言皺著眉頭唉聲嘆氣的下去開方子,留下攝政王和小皇帝大眼瞪小眼。
這一回,大眼是攝政王,小眼才是小皇帝。
沒辦法,她燒得眼睛都紅了,睜不開。睜開了也是一團血絲,一點也不好看。
人一發燒,就跟曬過頭的花似得,整個蔫了。慘白的面板不自然的潮紅,明明熱的冒煙,可一滴汗都沒有。
嘴唇完全乾了,還開裂。原本漆黑細軟的髮絲也變得乾枯發脆,混合著潮意黏糊糊的掛在耳邊。
才一晚的功夫,她的美猶如曇花一現,再次消失。
展萬鈞是又急又氣又心疼。
沒了她,他心急如焚。好容易找回來了,還是不得消停。
她就是個惹禍精,麻煩鬼,一刻都不讓他安閒。
可便是如此,他還是捨不得。
興許也不是捨不得,只是已經砸下去這麼多本錢,他是想抽身都難。這會子也只能賭到底,才算不虧!
溫子言說她發了燒不能裹著,熱氣鎖在身體裡,容易把臟腑都燒壞了。還得用溫水擦身,好讓她把憋在身體裡的熱氣閃出來。
屋子也要通風透氣,老這麼悶著,人會悶壞的。
字裡行間就是在埋怨他把她裹得嚴實咯!他又不傻,哪會聽不出!
可這能怪他?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兒,別人不知道,這假惺惺的忠心小太醫會不知道?
他能讓她被別人看了?
若不是無人可用,就連這手腕子,都不會讓他瞧!讓他摸!
瞧見個手腕子上的傷口,就把他眼淚都心疼出來!
真是呵呵!
這是他的孩子,要他溫子言心疼個屁!他也配!想到這小小的太醫也敢覬覦自己的孩子,展萬鈞心裡就湧起陣陣殺意。
然而殺不得!畢竟現在他還得用這個小太醫。
攝政王磨了磨後槽牙,把溫子言記在自己的小黑賬本上,將來秋後算賬。
另外,回去他就得找個女醫!小傢伙終歸是要長大的,這破身子還得養,一時半刻離不開醫生。還是找一個女醫在宮裡伺候著,更為妥當。
心裡有了打算,他就擰著眉沉著臉,出去叫人打了一盆熱水,端進來砰的砸在床前的花几上。
然後走到床前,彎腰伸手,一把揭開蓋在末璃腰上的薄毯子,開始撕巴她身上的袍子。
末璃有氣無力的攤著,一點也不反抗。
一回生二回熟,她在他面前袒露身體,也開始有點不在乎了。
袍子用的是夏稠,格外輕薄軟柔,裹在身上就跟第二層面板似得。把這袍子揭下來,就跟剝她一層皮一樣。
她的身體,昨晚他就看了一個遍。
然而那是在燈光下,在水汽裡,攏著夜色,罩著霧氣,總有點朦朦朧朧的。此刻在天光下,在乾燥的空氣裡,卻是看了一個真切。
薄薄的肩,平平的胸,癟癟的肚皮,細細的大腿,一點看頭都沒有。
才過了一夜,她彷彿是又瘦了一圈!已經是猴子成精,再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