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盒一撅嘴,哼一聲轉身而去。
溫子言連忙抱拳躬身施禮。
“謝陛下厚愛,臣愧不敢當。”
末璃擺了擺手。
“有什麼不敢當。我這裡難得有點好東西,一個人也用不完,你分一點去用也好。不然放著也是放著。”
這話說得,實在有點可憐見。溫子言也只好不推辭了。
心裡明知道這小皇帝是對著自己賣可憐,可他心裡還是酸溜溜的,忍不住就真可憐她起來。
唉,陛下也是無奈啊!
心裡多了一念善,他就忍不住多嘴了。
“陛下……”
“怎麼?”見他臉色這樣古怪,倒叫末璃真有點擔心起自己來。
溫子言不知道自己當講不當講,有些事吧,論君臣之禮,他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論男女有別,卻又不好講了。
好在末璃到底頂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靈魂,不是真懵懂小兒。見對方這欲言又止的樣子,約莫也有些猜到了。
“可是我的身體有什麼不妥?”
溫子言抿了抿嘴,斯斯艾艾,斟酌開口。
“陛下的身子倒是妥當,不必擔憂。只是……陛下年歲漸長,恐怕……”
話說到這兒,末璃就全懂了。
是啊,年歲漸長,她這一身西洋鏡可還怎麼藏得住?
也就電視小說裡寫得容易,彷彿女主角女扮男裝出去,天下人都眼瞎了一般瞧不見。其實隨便來個小孩都看得穿好麼!
她以前藏得住,那是因為年歲小,雌雄莫辯。可她不能一輩子當小孩啊?小皇帝終究有一天要長大。
除非……她死得早!
可她又不想死哇!
皺了皺眉,她暗歎一口氣,憂心忡忡的看向溫子言。
“溫卿,我的情況你是明白的,我也不瞞你。你覺得,我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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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問該怎麼辦?這話溫子言無言以對。
如何是好?他要是知道,就不會這麼為難了。
可被這孩子這樣殷切期盼的看著,他心裡實在又不落忍。
“陛下,還是要早作打算!”
是啊,她應該早作打算!可她如今就是一隻斷翅的雛鳥,別說直飛雲霄,自在逍遙,就是連自保活命,也由不得她做主。
早作打算,談何容易!
想了想,她垂下眼皮,從懷裡掏出白玉小瓶,遞到溫子言面前。
溫子言愣一下,隨即連忙雙手捧著接過。
“這是……”
“這是我以前吃的藥,可以改變脈象。溫卿你看看。”
改變脈象?溫子言皺眉,連忙拔開瓶塞,把小玉瓶對著手心倒扣,一丸殷紅小藥落在掌心。
他仔細看了看,又低頭嗅了嗅。
“這是……什麼藥?”
末璃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不知道?溫子言又皺眉。這不知道的藥,她也敢吃?是了,這應該是崔昭儀和自己那個師傅弄得藥,小皇帝那時候還小,確實不知道。
只是這藥丸,他從未見過。嗅著氣息,覺得成分很複雜,一時弄不清楚。
“陛下這是……”
“溫卿,你能配出這藥嗎?”
溫子言一愣。
“陛下……”
末璃深吸一口氣。
“我想要繼續服藥!”
“不行!此乃虎狼之藥,陛下不可……”溫子言立刻反對。
醫者父母心,他雖不是太醫院最出色的醫生,可有些基本道理還是一想就通。
難怪一開始小皇帝的脈象那麼混亂,肯定是因為吃了這藥的緣故。改變脈象,由女轉男,這得是多霸道的藥才能做到?想想都可怕。
這種藥吃多了,能有好?
這小孩子身體這麼糟糕,焉知不是長年累月吃這虎狼藥的緣故!
崔昭儀這做孃親的,也真狠得下心!他這一個外人都捨不得,當孃的卻捨得!
看著溫子言關切憂心的目光,末璃心頭一酸,眼眶就紅了。
她豈能不知道這是虎狼之藥?
可藥虎狼,人就不虎狼?人心比毒藥還毒!
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起來,能吃能睡,能笑能鬧,這感覺多美好。
可身體好就意味著她的秘密會很快曝光!她現在天天都生長痛,身體每一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