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笑道:“知會了。”
蓋俊斜瞥他一眼道:“你認為我會信嗎?”
卞秉得意洋洋道:“姐夫還能把我攆回去不成?”
“臭小子……”
楊阿若率三千餘騎沿泥水北上,行不出數十里,又招羌胡、漢人善騎射者千人。
“校尉,你看那邊……”車兒指著遠方。
楊阿若順指望去,目光一凝。
一條條漢**民屍體順著泥水飄來,無論男女,不分老幼,皆是雙眼直視蒼穹,似乎訴說著自己的不幸遭遇,群鴉呱呱鳴叫尾隨,爭啄死屍裸露在外的肌肉,場面鮮血淋漓,不忍目睹。
楊阿若只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燒得兩耳嗡嗡作響,頭皮炸,咬牙切齒道:“鮮卑胡狗,豈敢如此,欺我北地無人嗎?不屠盡此等畜生,愧生為人”
龐德揮舞雙臂,扯嗓哀嚎:“恨吶殺”
“恨恨恨”士卒雙目如炬,怒吼如雷:“殺殺殺……”
漢軍將士帶著一腔傾盡大河之水也洗刷不掉的憤怒疾向北,又行出數十里,遠遠就見千餘鮮卑人追殺慌不折路的漢民,漢軍舉刀端矟,咆哮殺來。鮮卑人全然不懼,繼續不慌不忙揮舞屠刀殺戮漢民,殺到僅剩十餘人,鮮卑人停了下來,對著漢軍指指點點,等到雙方相距五百步,鮮卑人將剩餘漢人一一虐殺,出一聲歡呼,筆直地衝來。
挑釁赤1uo裸的挑釁
“殺——”楊阿若帶上鬼面,右執刀、左提矟,眼中熾熱的殺意透過鬼面兩個小孔直射而出。
“殺——”龐德、車兒舉矟各將千人脫離大隊,呈扇形向兩邊散開,防止鮮卑人騎射時漢軍揮不出人數上的優勢。
“大鮮卑——”千餘鮮卑騎兵不甘示弱,不理兩旁漢軍,認準楊阿若的中軍。
“嘣嘣……”
漢軍騎弓、手弩齊,箭矢呼嘯噴出,黑壓壓一片,鮮卑人身上只有皮甲,瞬間被殺死數百人。
鮮卑人怒而反擊,弓弦響、破空聲交織成一片。鮮卑人和漢人打了幾百年,太熟悉了,漢軍頭有兜鏊,身有札甲,手臂還綁著騎兵盾旁排,就像一隻皮糙肉厚的野豬,很難一箭殺死,所以自認射藝精湛的射漢軍臉和頸,射術一般則射戰馬。
漢軍前排數十騎驀然翻滾倒地,馬上騎士輕者骨折,重者直接摔死,倖存者十不存一。
“咻咻……”
雙方又射一輪箭雨,進入肉搏戰範圍,此時鮮卑人已經不滿千人,卻仍舊沒有撤退的意思,似乎他們認為可以打破楊阿若的中軍,到時候兩旁漢軍自然會逃跑。
“找死”楊阿若冷笑一聲,舉矟吼道:“殺——”
漢軍裝備精良,不懼任何人。漢武帝時期,匈奴勢強,和漢軍正面交戰,衛青以精銳咬住匈奴中軍,猛打猛衝,任對手幾十萬也是白搭,全數打潰。漢軍怕的是遊牧民族打一下就跑,或東敲一下、西一榔頭,專挑平民百姓下手,追之不上,無可奈何。
“殺——”
“大鮮卑——”
漢軍、鮮卑各自呼喊著口號,彷彿兩條奔騰翻滾的怒潮,即將對卷。
誰能壓服誰?
“轟隆隆……”
兩條大浪互相撲擊,迸濺出一朵朵血色浪花。
兇猛的激撞後,留下一地的血肉模糊,莫說人,雄壯的戰馬也難逃胸碎骨折。
鮮卑人的矛刃細長,一尺出頭,兩面開鋒,柄長約**尺,合計也就一丈長,遠遠不及漢軍丈八馬矟,所以漢人一般稱鮮卑人的矛為鋋,即小矛。漢軍馬矟比對方長兵多出七八尺,兼且鋒銳無比,鮮卑人的皮甲一捅就穿,結果顯而易見,漢軍勝得沒有一點懸念。
無需兩翼的龐德、車兒動手,楊阿若率領中軍僅僅一個衝鋒,便將近千鮮卑擊殺大半,剩餘數百鮮卑狼狽潰敗,漢軍追上一頓砍殺,無一漏網,馬不停蹄的尋找下一個目標。
泥水畔某座羌寨,西部鮮卑大人日律推演提著褲子行出內室,露出一副舒爽的樣子,看著侍衛們眼巴巴的幹瞅著,連連吞嚥口水。日律推演笑罵了一句,揮揮手,侍衛們高呼一聲萬歲,蜂擁而入。
“大人雄風不減吶。”小帥懷奴立刻送上馬屁。鮮卑分為東中西三部,每部置大人數名,其下轄邑十餘至二十餘不等,邑的頭領即是小帥。
“老了,不服老不行啊以前,我可是能從日中堅持到日落那麼長時間……草原上的女人,誰不知道我x律推演的厲害?”日律推演搖了搖頭,有些感慨地說道。日律推演年近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