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士的強者,被漢人小卒剁掉腦袋。
楊阿若望著寨子遠處的鮮卑遊騎,微微皺起秀眉,鮮卑人即使光顧著搶劫也不會讓軍隊之間完全脫節,那不是給了漢軍各個擊破的機會嗎。他特意留下千餘人在寨外戒備,看來是多此一舉了。
漢軍開始護送羌寨存活下來的婦女行出,楊阿若不再去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這一戰損失不小,只剩下三千五百人尚堪一戰,楊阿若讓羌女和傷兵南返,等二者走遠了,目光凝視北方,暴烈的馬蹄聲表明鮮卑人來了,看聲勢,少說也有上萬騎。
“日律推演、宴荔遊兩條老狗真的被數千漢軍吃掉了?兩條老狗打了一輩子仗,居然會死在這裡,真有夠窩囊的”一見漢軍在羌寨外列陣備戰,置鞬落羅哪還不知情況,立時喜出望外。
西部鮮卑大人那加同樣心思千轉,日律推演、宴荔遊一共有二十萬部民,這是一個什麼概念?誰得到它,誰就能稱霸西部草原,或許還會更進一步也說不定。當然,沒有人能夠獨自吞下這筆令人瘋的財富,然而那加和置鞬落羅無疑會佔得先機。
兩人飛快相視一眼,會心而笑,沉默中達成協議,西部鮮卑的部民,自然要由西部人接收,鮮卑大王和連也別想亂插手。
置鞬落羅問那加道:“你打還是我打?”兩人擁有一萬兵力,而漢軍只有三四千,鮮卑人一般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派出一半人馬出戰,保留一半人充當預備隊,前鋒勝則當然是好,僵持不下的話,便用預備隊動側擊或繞襲敵後,百試不爽,從無失手。
那加笑著說:“既然你有意我就不和你爭了。”
“你母親的真會順杆爬,我什麼時候有意了?”置鞬落羅心裡大罵,馬鞭前指,衝戰士喊道:“誰砍了漢人主官的級,我就賞他上千部民。”草原最珍貴的是什麼?畜產?領地?財物?都不是,是人,只要你有人,就會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一切。
“萬歲萬歲……”鮮卑人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貪婪,興奮得嗷嗷直叫。
置鞬落羅大手一揮,五個千人隊排列整齊,開始起動,而後逐漸加。
楊阿若眯起眼睛,情知不能第一時間擊潰鮮卑前軍,漢軍就會被鮮卑包圍,回望疲憊卻充滿戰意的漢軍士卒,策馬出陣,揚聲道:“兄弟們——還能——握住刀矟嗎?”
“能”漢軍紛紛大吼道。
楊阿若繼續問道:“還能——騎動戰馬嗎?”
“能”
楊阿若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問道:“還能——再戰一場嗎?”
“殺殺殺——”漢軍喊殺聲貫徹天地,三千餘騎驟然而動,如狂風乍起,襲向鮮卑人。
三百步、二百步、百步,龐德、車兒同時弓彎滿月,絃聲一響,一個鮮卑千長面頰連中兩箭,翻滾下馬,被後方接踵而至的馬蹄踩得骨骼盡碎,慘嚎兩聲便沒了動靜。
長官被射殺,前排鮮卑微微騷動,就是這眨眼間的功夫,數以千支的長箭挾風而至,上百人中箭落馬,漢軍不給對方反擊的時間,弓弩齊,再殺數百人。衝至三十步內,漢軍僅挨一**規模箭雨,可以說龐德和車兒居功至。
“漢軍威武——”
漢軍排成錐形陣,以楊阿若、龐德、車兒三人為錐尖,一頭扎入鮮卑大軍,一個照面就砍翻數百鮮卑人。漢軍裝備的環刀也許不是當今最適合騎戰,卻絕對是重量最重的戰刀,一擊之下,鮮卑人薄鐵片似的刀劍紛紛彈開,迸出口子、裂痕,不濟的直接被削斷。劈在身上更是刀刀要命,一時間伴隨著血光,頭顱殘肢漫天都是。
漢軍錐形陣猶如一柄鋒利的殺豬刀,順膛劃開,暢通無阻,鮮血淋淋。
漢軍之所以能以四千餘人短時間內殲滅日律推演、宴荔遊六千鮮卑大軍,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不可忽視鬼豐楊阿若和他的鬼面軍的作用。蓋俊夜襲安定先零羌時,千人鬼面軍曾創造性的斬萬級,斬殺羌胡大帥唐頗,功累第一,今日雖豔陽高照,鮮卑人還是感到頭皮麻,特別是鬼面軍一身浴血,彷彿剛剛泡了一個血水澡,平添三分陰森恐怖。
楊阿若刀劈矟刺,一往無前,不知殺死多少敵人,亦不知身上中了幾招,周圍壓力忽然一緩,一抹陽光射入鬼面小孔,刺得眼睛生疼。
殺穿了竟是筆直衝鋒把五千鮮卑大軍殺個對穿
楊阿若直視著對面鮮卑軍的大纛,瞳孔一縮,一夾馬腹,徑直衝去。
龐德、車兒相視而笑,漢軍豪氣倍增,馬不停蹄尾尾隨楊阿若殺往鮮卑大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