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幽月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呢?
她不記得他,她的馬兒卻記得,這分明是在罵人嘛!
“下馬!”幽月氣性上來,板著臉趕宣芩。
宣芩一言不發,兩腿一夾馬腹,馬兒跑的更快了。
“我讓你下馬!”幽月伸手去奪韁繩,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痛的“嘶嘶”的。
宣芩溫柔的握住幽月那隻受傷的手,放在胸前,語氣有些晦暗不明,“不想讓它廢了,就別再亂動,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等你傷好了之後,我自會離開。”
幽月抽回手,安靜下來,再說什麼都是矯情。
她的傷只是簡單的外傷,清理好傷口包紮後,幾天便癒合。
幽月忙著趕路,宣芩便一路隨行,換藥之事,他親力親為,不假手於人,青衣和凌羽識相的騎馬,幽月和宣芩便獨處一轎,氣氛莫名的尷尬。
“那天,你給我清理傷口的時候我睡著了,我的衣服……”幽月看著轎外的風景,打破沉默。
“扔了。”宣芩淡淡的聲音傳來,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幾天雖然一起坐轎,幽月賭氣不理他,他也不惱,換藥包紮一樣精細,只幽月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覺得有什麼輕柔的拂過耳畔,清涼微甜。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身上的這件。”幽月抖了抖手臂。
“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凌羽幫你換的。”宣芩目光清淡的看了她一眼,幽月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幸好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只是……
這廝想太多了吧!
她其實是想問,他怎麼會有明黃色的衫裙,而且她穿上還是如此的合身。
幽月轉過臉,紅撲撲的臉蛋格外的惹人憐惜,話音一出卻愣是將這紅色變成了氣得,“你沒趁人之危如何知曉我穿衣的尺碼?”
宣芩的目光一下子深邃複雜起來,半響才幽幽開口:“那是之前準備的。”沒想過現在依然合身。
幽月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又有了想要逃離的衝動,繞來繞去,怎麼都能繞到之前的事情。她垂下眼睛,不再說話。
宣芩卻一下子變了臉色,眸光似刮過一陣黑色風暴,冰冷駭人。
“停轎,我要騎馬!”幽月掀開簾子衝著外面喊,轎子頓了一下繼續前行,之前他們早就得過吩咐,沒有宣芩吩咐,其他的一律無效。
“停轎!你們聾了嗎?”幽月見轎子只停頓了一下,並未停下來,遂提高聲音,氣憤的大喊。
“公子?”青衣大馬上前,請示道。
“姑娘受傷未愈,騎不得馬,不必理會。”宣芩冷漠開口。
青衣意會,退了回去。
“你……”幽月怒目相向,將手伸到宣芩的面前,“我的傷早就結疤了,你哪隻眼睛看到傷口未愈?”
宣芩幽幽抬眼,“兩隻眼睛都看到了,結疤不等於癒合,若是用力,傷口崩裂,即便癒合也會留下疤痕。”
“留不留疤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管的也太多了。”幽月良好的修養在宣芩面前都不奏效,一個眼神,一個語氣,都能讓她炸毛。
“有疤很難看。”
“難看你別看!”
“我偏不呢?”
“宣芩,你別欺人太甚!”
……
倆人鬥嘴在外面聽來,就是兩個人在打情罵俏,即使裡面已經硝煙瀰漫,宣芩未出聲,他們以為公子讓著姑娘了,實際上卻是宣芩一個俯身將幽月撲到,眼裡兩蹙怒火,“是我欺人太甚,還是你?”
幽月怔怔的看著他,不太明白他這帶著怒氣的指責從何而來,直覺的想要逃開,“我要騎馬。”
可宣芩將她死死壓住,她根本就動不了半分,“宣芩,你……”
“為什麼?”宣芩低沉幽怨的聲音迸發而出,眼底一片幽幽冰色。
“你先起來!”幽月被他的氣勢壓住,有點窒息。
“為什麼不願意提起以前?為什麼一提起以前你就迫不及待的要逃開?為什麼?”
☆、第十一章 白衣公子
夜幕漸漸降臨,無論白天有多麼的喧囂和亢奮,夜幕降臨後一切將終歸寧靜。
成功甩掉宣芩,沒了隨時鋪地蓋地的壓迫感,幽月忍不住歡呼,自由真好!
可是,沿途碰到一個老嫗非得用一隻兔子換她的馬,害得她徒步走了大半天,天都快黑了也沒見到個人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如何是好?
幽月盯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