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句,“臣妾每日喝藥,已經數年不曾沾過茶葉的味道了,皇上您給臣妾賜茶,不若賜點別的什麼……”
說著說著,她漸漸消音,發現自己講錯了話,尷尬得不行,連忙結結巴巴地請罪起來。
“額……皇上,臣妾,臣妾失儀了,皇上請恕罪。”
沒料到純貴妃這樣反應,乾隆覺得別有意趣,倒也不介意純貴妃的失禮之處,揮揮手做寬容狀,“定是下的奴才不經心,拿劣茶以次充好的緣故吧。”
純貴妃被赦免了御前失儀之罪,眼帶淚花感激連連地垂首謝恩,可是到了乾隆眼裡,卻被乾隆以為她是在贊同他的判斷,被他的體貼感動得熱淚盈眶的,便決心好人做到底。
“愛妃你別委屈,朕今日就替你做一回主,定要狠狠懲罰下這些欺主的奴才!”
“來人!”
乾隆衝著門外大吼一聲,很早就被趕到了門外的吳書來正在打瞌睡,聽到呼喚,連忙扇了自家兩個大耳刮子,頓時清醒了過來,雙腳踩著棉花般,一腳深,一腳淺地飄了進去。
“皇上,不知您有何吩咐?”
“去,將茶水房的主事捆過來,朕要問話。”
“渣。”
吳書來佝僂著背垂頭應聲,心裡為即將誕生的又一枚倒黴蛋默哀十步,退出房門直奔茶水房。
此時的茶水房裡,卻是哀嚎聲一片。
原來王雲蓉被驚嚇之後,熟門熟路地回到了茶水房,正巧逮著宮女甲嘴裡罵罵咧咧地詛咒她一輩子當個老姑娘,頓時怒髮衝冠,扭著宮女甲死命地打了起來。
吳書來走到茶水房外,聽見裡面殺豬般地嚎叫聲,嘆息著搖搖頭,心說今日又要見血腥,真是不吉利透了。
吳書來抬抬下巴,示意跟著拿繩子的小太監推開門,清了清嗓子,揹著手踱步進去。
“嗯哼,幹啥呢這是?耍什麼威風呢!”
眼神往凶神惡煞的王雲蓉身上一掃,厲聲喝道,“把她給雜家捆起來。”
小太監們動作麻利,三下兩除二就將王雲蓉從宮女甲身旁拽開,捆了個結實。
王雲蓉大驚失色,“大總管,這是何意啊?本姑姑犯了什麼錯,要被這樣對待?”
吳書來看了看一旁奄奄一息的宮女甲,鼻子裡冷哼一聲道,“這是皇上的命令,要喊冤,你去皇上那裡去喊冤吧。”
“皇上?啊,不,我不去,我不去……”
王雲蓉想起鳴蟬兒的慘樣,直覺性地掙扎了起來,嘴裡高聲叫嚷著,吳書來眉頭跳了跳,厭惡地吩咐了一句,“還等著幹什麼?堵上嘴,帶走!”
一行人速度飛快。
“皇上,茶水房管事帶到。”吳書來入室通報了一聲。
乾隆抖抖衣袖,王霸之氣全開。
“恩,押上來。”
王雲蓉被推搡進來,身後的人重重一推,她狼狽地跌到地上。
“呼……呼……皇上,奴婢冤枉啊。”
堵嘴布一摘下來,王雲蓉迫不及待地開始了喊冤。她想要先發制人,先入為主地讓她的忠心和冤屈佔領乾隆的第一印象。
“冤枉?”
乾隆氣笑了,“那你倒是說說,朕哪裡冤枉了你?啊?”
“這……這……這個……”
王雲蓉結巴了。
是呀,皇上還沒有說自己犯了何事,自己這是叫的哪門子的冤枉喲?王雲蓉恨不得狠狠地抽她自己幾個大嘴巴子。該,叫你嘴賤,現在完了。
“皇上饒命啊,奴婢,奴婢不知犯了何事,不過,奴婢想,定是皇上因小人讒言,對奴婢有誤解,奴婢,奴婢一直忠心耿耿,以光大皇上您的光輝形象為最高使命,您可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
她死鴨子嘴硬,腦子快速地轉了一個彎,企圖生掰硬套地混淆過關,不過乾隆是鐵了心要討好他目前心目中的佳人,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那你倒是說說,為何你掌管一個茶水房,結果給主子上的都是劣質茶葉,是不是你假公濟私,以次充好糊弄主子?恩?”
“劣,劣質茶葉?”
王雲蓉有些發懵,不對呀,我本來是用的最好的茶,那還是皇后娘娘去年在純主子生辰的時候賞下來的,據說宮中才只有不到半斤,皇后娘娘自己都沒留,除了賞賜給純主子五錢之外,全部進獻給了太后。
這茶還是劣質茶,那真正的劣質茶那還不是潲水了?
“皇上,奴婢是真的冤枉啊,奴婢拿出來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