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才能閉上眼去見你爹。”
“母親放心,兒自當遵從。”
青年臉上浮現一抹尷尬,他這家境不容易啊!
“阿嚏!!”
青年忽然打了個噴嚏,鼻子發酸,一點清鼻涕流淌出來,身子突然感覺一股冰涼,渾身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只是風急雨驟,滴落在臉上的雨水瞬間把鼻涕沖刷乾淨。
老嫗臉上浮現出擔憂之sè,急忙道:“是不是受了風寒,唉呀,我就說讓你自己撐著傘,老婆子是活不了多長時間的人,你照顧我做什麼……快,快,你自己打傘遮雨……”
這一下,可是急壞了老嫗。
老杜家就這一根獨苗,若是得了病可就難辦了。
青年神sè坦然,撐著傘的手絲毫不動,繼續為老嫗打傘,“母親放心,兒只是鼻子發癢,沒什麼大礙。我們繼續走吧,看看前方有沒有村落,找個地方避雨。”
老嫗知道自家兒子xìng情固執,不再勸說,儘量加快速度往前走。
“兩位,等一等!”
清脆的聲音,在雨中響起。
老嫗沒聽見聲音,青年卻聽得清楚。他看到來人後,小心攙扶著老嫗停下來,又看向披著蓑衣戴著斗笠走來的小浩,問道:“小哥叫住在下,有什麼事情嗎?”
小浩嘻嘻一笑,拱手說道:“大雨傾盆,不利於趕路。我家公子請二位到馬車上避雨,等大雨停歇後,再繼續趕路不遲。”
青年臉上浮現出感激之sè,連忙道:“多謝小哥,請!”
小浩帶著青年和老嫗來到郭昱和郭女王乘坐的馬車,小浩擺手道:“這位公子,這輛馬車是女眷乘坐的,阿婆坐在馬車中也好有個伴。”
青年感激道:“小哥考慮周到,感激不盡。”
當下,青年把老嫗送上馬車。
他看到馬車中坐的是兩個小女孩,心中更是放心。來到王磊所在的馬車,青年收了竹傘,先坐在車轅上把衣服上的雨水擠幹,然後才鑽進馬車中。相比於馬車外,馬車中自有一股暖意,他渾身冰涼,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歉聲道:“驟雨來得及,衣衫不整,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老爺子依舊閉目養神,似乎沒有見到來人。
王磊輕輕搖頭,微笑道:“先生至孝之情,感天動地,令人佩服。”雖說眼前的人因為大雨的緣故衣衫不整,但劍眉朗目,自有一股書卷氣,那儒雅氣度並非王磊所能模仿的。
故此,王磊尊稱一聲先生。
見來人發冷,王磊取出一套衣服,“先生渾身溼透,繼續穿著溼透了的衣服難免會感染風寒。我的衣服太大,不適合你穿,只能拿老爺子的衣服給你換上,希望先生不嫌棄。”
青年接過衣服,連連搖頭道:“公子給予避雨之處,已經大恩大德,又給予一套衣服,真是慈悲心懷。在下京兆杜畿,多謝公子幫忙。”
王磊愣了一下,試探著道:“可是杜畿杜伯侯?”
杜畿也愣住,道:“公子認識在下?”
王磊眼中笑意濃濃,不急不緩的說道:“杜伯侯名門之後,才華出眾,孝感動天,名揚海內,我還是略知一二的。”
史書記載,杜畿字伯侯,京兆杜陵人。
杜畿二十歲出仕,擔任京兆郡功曹,併兼任守鄭縣的縣令,後升遷為漢中府丞。待歸順曹cāo後,杜畿擔任司空司直,遷護羌校尉,領西平太守,遷河東太守。魏文帝曹丕時期,杜畿獲封豐樂亭侯,官至尚書僕shè,不幸的是在六十二歲時為國殉職。
曹cāo麾下謀士荀彧稱‘畿勇足以當大難’,《三國志》作者陳壽更記載:“畿在河東十六年,常為天下最。”
其才能卓越,堪稱至賢。
這樣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王磊的腦海中記憶頗為深刻。
杜老爺子睜開惺忪睡眼,眼中閃過一抹jīng光。
這小子,又認識眼前的人。
杜畿慚愧一笑,抱拳道:“讓公子見笑,杜畿的所作所為不值一提。”但杜畿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榮光,他的祖宗杜周、杜延年父子是留名《史記》、《後漢書》的大人物,祖上有著赫赫威名。正因為如此,王磊稱杜畿名門之後,這恰巧讓杜畿心生好感。
到了杜畿父親那一輩,杜家已經沒有人再做官,淪為普通人家。杜畿母親去世很早,父親續娶了一位兇狠的後孃。沒多久,杜畿的親爹去世,而後娘兇惡,百般刁難年幼的杜畿,髒活重活都讓杜畿去做,受盡後孃的欺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