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一處大宅,這一座宅子古樸簡單,雖無奢華之處,卻別有一番味道。後院書房,房間中典雅別緻,牆上掛著書畫,房間角落擺放著屏風,淡淡檀香味兒在房間中瀰漫,一排排書架豎立,上面放著無數竹簡,都是藏書。
煙霧繚繞,兩個男子相對而坐,煮茶對飲。
“兄長,州牧大人任命王磊擔任毋極縣縣令一事,你如何看?”
其中一男子呷了一口茶,柔聲詢問。
這名男子頭戴高冠,身著黑sè長袍,衣襟整齊。他二十出頭,面白無鬚,國字臉,八字眉,眼睛清澈透亮,才智非凡。
此人名叫辛毗,是冀州牧韓馥的幕僚。
辛毗稱之為兄長的人名叫辛評,年近三十,相貌和辛毗有三分相似。辛評面容剛毅,眼神中正平和,和辛毗一樣,他也效忠韓馥,不過擔任韓馥的長史。
辛評哼了聲,冷笑道:“還能如何?這麼明顯的事情,一看就是沮授向州牧大人敬獻的借刀殺人之計。沮授堂堂冀州名士,卻對付東市一痞子,真是丟人。”
辛毗搖頭道:“兄長,我說的是如何看待州牧?”
辛評略作思考,壓低了聲音說道:“無容人之雅量,心無城府。王磊是一個痞子,即使身份卑賤,但好歹是有功之臣。雖然截殺張承的事情不宜聲張,但大家心知肚明,該給予獎勵,可韓馥卻借刀殺人,反而令人心生厭惡。”
說到這裡,辛評的表情更加嚴肅,“當初我們兄弟認為韓馥有才,故而來冀州投奔,經過這些時間的觀察,我認為此人xìng情怯弱,心胸狹窄,無容人之雅量,難成大器。況且,即使真要殺王磊,也不應該用這麼明顯的手段,一點城府都沒有。”
辛毗點點頭,接著道:“尤其是王磊今年才十八歲,一個剛成年的青年,rǔ臭未乾,卻被任命為毋極縣的縣令,簡直荒唐。為殺一人,又置百姓於不顧,唉……”
頓了頓,辛毗又道:“兄長,倒是王磊,有些意思。”
“哦,你怎麼對他有興趣?”
辛評一臉不解,一個痞子值得關注麼?
辛毗笑了笑,說道:“從沮授釋放王磊後,他的所作所為就頗有意思。”
“咚!咚!!”
房間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辛評喊了聲,房門嘎吱一聲開啟。府上的管家走進來,躬身向辛評、辛毗行禮,喊了聲‘大老爺’、‘二老爺’,才緩緩說道:“啟稟大老爺,校尉麴(qu)義來訪。”
辛評擺手道:“請麴校尉到大廳等候,我隨後就到。”
“是!”
管家離開後,又把房門關上。
辛評皺起眉頭,說道:“麴義這個人恃才傲物,從不把人放在眼中。即使州牧大人召見,他也是一副欠他錢財的表情。咱們和他毫無瓜葛,今天卻登門來,恐怕有事啊!”
辛毗笑道:“兄長,我猜和王磊有關。”
“哦,如何推斷的?”辛評問道。
辛毗搖頭輕笑,並不回答,笑吟吟的說道:“若是麴義來拜見兄長真是為了王磊,請兄長再添一把火,讓麴義怒火中燒,直接找王磊的麻煩。王磊雖然是東市的一個痞子,但我覺得頗為有趣,有些手段,可以讓麴義作為磨刀石,試一試王磊的鋒利程度。”
辛評皺眉道:“你為何對王磊如此上心?”
辛毗神情落寞,表情充滿了無奈,強顏歡笑的說道:“韓馥是一個大名士,更是赫赫有名的冀州牧,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跟著他無事可做。我整rì呆在家中,總得找一點有趣的事情打發時間。恰好,我覺得王磊頗為有趣,就多了一點‘關心’。”
辛評搖頭,轉身離開了書房。
他來到大廳中,卻見一個身材魁梧,身著甲冑,腰懸佩刀,昂著頭,眼神傲嬌,嘴角勾起的中年男子站在大廳中。這個人正是麴義,眼見辛評大步走來,麴義巋然不動,沒有上前行禮的打算,等辛評走到大廳中,麴義才抱拳道:“校尉麴義,拜見辛長史。”
辛評見到一張臭臉,心下不喜。
你是軍中校尉,但此時登門拜訪,不該擺出一副臭臉啊!辛評臉上面無表情,道:“麴校尉請坐!”兩人跪坐下來,辛評開門見山的問道:“校尉來辛某府上,有何要事?”
麴義也是直腸子,朗聲道:“為王磊而來!”
辛評心下苦笑,真被辛毗猜中。
“王磊赴任毋極縣縣令,這是州牧大人的任命,不知校尉提他作